烏力吉哈哈大笑道:“長興城的確是遍地黃金,但僅僅拿出一個長興城來犒賞我最忠誠的勇士還遠遠不夠,若我的馬鞭能指到天地的盡頭,我就算是把整個草原都封給你又何妨?”
“太多了,太多了,我要長興城就好,多謝大汗!”
吉仁臺心中感動,頓時手忙腳亂地朝烏力吉行禮。
這次烏力吉沒有阻攔,等他行完禮才道:“所以你現在知道該怎么做了?”
吉仁臺點了點頭:“像草原上生長的幼狼一樣,隱忍著等待長大的一天!草場和牛羊盡管讓那些墻頭草拿去,漢人也暫時放他們一馬!”
烏力吉點了點頭,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
“知道了便說明我的苦心沒有白費,你吉仁臺還是了解我的苦心的,可是你們為什么要逼宮?!”
“逼宮”兩個字被烏力吉咬得很重,這一瞬間他身上似有一股無形的殺氣逸散而出。
吉仁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臉色大變,連忙跪了下來。
“大汗恕罪,吉仁臺永遠都是大汗最忠誠的勇士,絕不會逼宮!”
“不會?”
烏力吉冷哼一聲:“那堵在帳外的那些將軍是怎么回事?他們知不知道我是他們的大汗,知不知道這是在逼我?吉仁臺,你掌管著天罰隊,告訴我威逼大汗是什么罪過?!”
吉仁臺的額頭上頓時生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戰戰兢兢道:“是……是殺頭的死罪……”
“你知道就好!”
烏力吉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大汗!”
吉仁臺一把抱住烏力吉的小腿道:“大汗,帳外的將軍們都是您忠心耿耿的勇士,他們只是太生氣,又不懂大汗的一片苦心,絕沒有逼迫大汗的意思,求大汗給大家一次改過的機會!”
“我相信你們的本意并不是想逼我,可是大汗的威嚴不可侵犯!”
烏力吉瞇著眼睛逼視著吉仁臺說到。
吉仁臺打了個機靈,咬著牙道:“大汗,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愿受罰,還請大汗不要懲罰外面的將軍們!”
烏力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嘆了口氣。
吉仁臺豁然抬頭,剛好迎上了烏力吉帶著失望的眼神,心中頓時更加自責。
“大汗……我……”
烏力吉擺擺手道:“罷了,也就是你,若是換一個人,現在人頭早就掛在帳外的旗桿上了,既然你替大家求情那我便網開一面。
從今天起,免去你的所有差事,下一戰你就在我陣前當個馬前卒,若是能立下首功再洗刷今日的罪過!”
吉仁臺聞言大喜,連忙磕頭道:“多謝大汗,多謝大汗,下一戰我吉仁臺定為大汗取了敵軍統帥的首級!”
烏力吉笑著點了點頭:“好,我等著,你去吧,讓那些將軍們都散了去。”
吉仁臺點了點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興高采烈地向帳外走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丟了官,而是升了官。
可以想見,等吉仁臺出去之后其他的將軍們將很快就會被他安撫,部落里反對的聲音也很快就將銷聲匿跡。
等吉仁臺離開之后,烏力吉的臉色又一次陰沉下來。
他從身后的盒子里取出一支小小的弩箭,正是幾年前在長興城中時徐銳的青鸞弩朝他射來的其中一支。
“徐銳……”
烏力吉盯著這支弩箭,口中冷冷地嘀咕了一聲,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