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第三次問。
徐銳第三次點頭:“可以這么說!”
“明白了。”
要離平靜地說了一句,往前踏了一步,重新消失在陰影之中,徐銳明明知道他就在附近,可是無論用什么手段來搜索,卻都無法發現他的蹤跡。
“這家伙……”
黔驢技窮之后,徐銳無奈地搖了搖頭,準備換個地方繼續等待。
黎明之時,一輛馬車沿著丘陵下的最后一點陰影快速前進,當第一縷曙光驅散所有黑暗的時候,丘陵附近忽然殺出大隊人馬,將那馬車圍得水泄不通。
駕車的漢子臉色一變,一把抽出馬刀,卻聽為首的一位將領恭恭敬敬地說:“閣下切勿驚慌,我家侯爺正在前方等著您呢。”
駕車的漢子驚魂不定似是在心中計較著利弊,馬車里卻傳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木春黎叔叔不必惶恐,跟著他們去就是了。”
“是,別吉!”
金山部的木春黎鎮定下來,收起馬刀,重新拉起了馬車的韁繩。
“請隨我來!”
秦飛朝木春黎抱拳說了一句,然后揮了揮手,圍住馬車的騎兵頓時變成了護送的隊伍,領著馬車穿過丘陵,來到了一處背靠樹林的開闊地。
徐銳笑盈盈地坐在草原上,臉上沐浴著初升的朝陽,面前放著一張矮幾,上面放著一壺酒水,兩個杯子。
青女從馬車上施施然地下來,亦如當初一般光彩奪目,美艷不可方物,特別當柔和的曙光照在她的臉上,那一剎那就好像在夢中一般,似幻似真。
護送的將士們一見此景,頓時下意識地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青女遠遠望著徐銳,徐銳也遠遠望著她。
這一刻那些被深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如雨后春筍一般重新蘇醒。
青女笑了,徐銳也笑了。
不同的是,此刻青女的心不知為何越跳越快,好像要從胸口飛出來一般。
“木春黎叔叔,您在這等我一會兒吧。”
良久,青女深吸了一口氣,朝一旁的木春黎吩咐一聲,然后款款地朝徐銳走去。
徐銳望著青女沒有說話,直到青女走到徐銳身前,徐銳才搖了搖頭道:“好久不見了。”
青女眼中閃過一絲委屈,然后又笑了:“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呢。”
“坐……”
徐銳指了指矮幾對面。
青女眉頭一皺,并沒有往矮幾對面走,而是走到徐銳身邊,挨著徐銳坐了下來。
“你還是這么調皮。”
徐銳苦笑。
青女不置可否,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望著徐銳道:“你早就猜到我會來?”
徐銳點了點頭:“你總把擔子挑在身上,日子必然不會好過,再加上烏力吉不容易對付,所以我算是你唯一的機會,怎么會不來?
只是你好像對我沒那么有信心,讓我在這里等了這么久,你卻一直在觀望,一直在猶豫,也許一念之差就要走回頭路。”
“所以你就殺了滿都?”
青女目光灼灼地望著徐銳,嬌笑著問。
徐銳避開青女的目光道:“殺了滿都,消息立刻就會在草原上傳開,你最后的一點顧慮也就煙消云散,也才會有今天的這一場相會。”
青女點了點頭,好似心中一直缺少的某樣東西被瞬間填補,笑容越發燦爛。
“原來你為我這般煞費苦心,那么現在人家來了,你打算怎么辦,休了你的公主老婆?”
徐銳搖了搖頭:“如果你非要這樣說,那么喝完這杯酒咱們便各奔東西吧,我就當你沒來過,你也當沒見過我。”
青女嘟起了嘴:“我就這么不如她么?是不如她生得美?不如她體貼人?還是不如她能讓你開心?”
徐銳聞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起身欲走。
青女臉色一變,急道:“好了,我錯了。”
徐銳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坐了回來。
青女嘆了口氣,哀怨道:“現在如你的意了?說吧,你一定要見我究竟有什么打算?”
“打算?”
徐銳笑道:“我打算救你!”
“救我?”
青女指著自己的鼻子,忽然想起這么久以來的苦難,嘆了口氣道:“只怕你沒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