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統領斜著眼看了看騎在馬上的曹思源,指著自己金燦燦的鎧甲冷笑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乃是羽林衛,你們是哪個營的兵,竟敢擅闖禁軍駐守之地?”
曹思源聞言氣得笑了起來:“好大的禁軍,拉個屁簾就成了你家的路,老子跟著大帥東征西討,還沒有闖不過去的山門,就憑你們幾個小子也敢在本將軍面前撒野?!”
見曹思源聲色俱厲,顯然沒有被禁軍的名頭唬住,那統領立刻明白自己遇到了硬碴,瞇著眼睛問道:“你究竟是誰?”
曹思源擺了擺手,身后的士卒們立刻展開一面大旗,上書“天啟”二字,乃是建軍之時由宏威皇帝親筆所賜。
那統領到底出身禁軍,也見過一些世面,要說現在那支隊伍在軍中威望最高,定然要數剛剛橫掃草原,如日中天的天啟衛。
加之天啟衛指揮使徐銳乃是國候,又一向極其護短,就算是禁軍見了也得靠邊站。
那統領一見天啟衛的帥旗在此,頓時臉色一變,愣在當場。
曹思源橫了那統領一眼,冷笑一聲,擺擺手道:“走!”
他一聲令下,大軍立刻重新緩緩而動,就要與那幾個趾高氣昂的禁軍擦身而過。
統領和幾個禁軍張了張嘴,似是想攔,卻怎么也不敢上前。
可是大軍剛剛邁出幾步,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站住!”
話音未落,只見巷子里突然沖出數百人來,領頭的身著黃金甲,至少是正三品的將軍,品序之高遠超曹思源。
那人大概四十來歲,長相頗為英武,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用一桿長槍指著曹思源道:“何方宵小,竟敢擅闖禁地,難道是那些反賊的余孽不成?”
開口便是一頂謀反的大帽子扣了過來,曹思源心中微怒,卻也不敢托大,立刻示意大軍重新停下。
其實要是由著曹思源的性子,管他什么小鬼閻王都有膽子闖上一闖,只是他的背后還有徐銳。
謀反之事最為敏感,若是處理不當很可能會十分被動,他一個無名小卒或許不怕,但卻有可能影響徐銳的大局。
是以曹思源雖然不爽,卻不得不強行忍耐。
“你又是何人?”
曹思源依舊坐在馬上,不咸不淡地問。
“大膽!”
那金甲將軍怒喝道:“我大魏軍制,京營見禁軍退避,下官見上官見禮,禁軍將軍在此,就算你是天啟衛的功臣,見到上官為何不退避,不下馬?!”
此話雖然說得聲色俱厲,卻也是顧及面前的乃是天啟衛,若是換了別人,恐怕這位金甲將軍早就命人將其拿下。
但饒是如此,曹思源也被氣得半死。
跟在徐銳身邊無往不利,早就讓這些少年將軍們養成了誰也不服的悍勇之氣,遇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裝大爺,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正當曹思源冷笑連連,準備和那金甲將軍唇槍舌劍的時候,他身后的軒轅輦里突然傳來徐銳淡淡的聲音。
“別理他,進去便是,我看今日誰人敢攔!”
曹思源聞言頓時有了依仗,立刻下令全軍前進。
徐銳的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那金甲將軍也聽在耳中,臉色微微一變。
如果說誰能讓天啟衛令行禁止,當今天下除了宏威皇帝之外恐怕只有一人,那便是徐銳。
草原之戰后,徐銳在軍中威名赫赫,那金甲將軍敢在曹思源面前托大,卻不敢在徐銳面前放肆,可是他又有上命在身,無法后退,一時間竟愣在原地,有些束手無策。
“哈哈哈哈,侯爺還是這般肆無忌憚,如此放肆就不怕真的被御史言官拿住把柄,參你一個謀反之罪?”
就在此時,那金甲將軍身后慢悠悠地走上一騎,金甲將軍一見那人頓時大喜,而曹思源見到那人卻是臉色一變,暗道一句:“果真不是冤家不聚頭么?”
原來這次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徐銳的冤家對頭王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