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太子忽然露出一副傻像,對著徐銳輕聲傻笑道:“你不是徐銳,你是胡淼!狗奴才,朕讓你去捉蛐蛐,怎么去了這么久?”
徐銳一愣,正要搖頭,又聽太子低吼道:“你敢壓在朕身上?快不快點滾下去?!狗奴才,你還想不想在司禮監干了?”
太子的聲音有些大,徐銳怕被外面的守衛聽見,又想用手去捂他的嘴。
太子忽然一陣慌張,低聲道:“狗奴才,你敢害我?你是我安插的人,只要我說出去,你的掌印便當不成了!”
“什么,胡淼竟然是太子安插的人?!”
徐銳聞言心中大驚,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可是再看太子如今這副瘋瘋傻傻的模樣,這個線索究竟是真的,還是瘋話呢?
這一猶豫的功夫,太子似乎又要大喊,徐銳連忙捂住他的嘴,避免暴露自己。
“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你從沒見過我,否則我便殺了你,記住了沒有?”
徐銳貼著太子的耳朵惡狠狠地說。
這招果然十分有用,太子聽到“殺了你”三個字身體立刻變得僵直,驚恐地望著徐銳點了點頭。
徐銳滿意地收回手,皺著眉頭問道:“方才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太子下意識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他身體里的氣機還沒散,雙手不聽使喚,只得驚恐地搖了搖頭。
徐銳深深地望了太子一眼,正要再問,卻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看來獄卒們已經完成了換班,時間到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轉過身,腳尖輕輕一點,身體立刻如大鳥一般飛了起來,直接穿過了狹窄的氣窗。
太子呆呆望著徐銳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陣清明,但片刻之后便又重新變得呆呆傻傻,口中呢喃著:“這些刁民總想害朕……來人吶……來人吶……護駕啊……”
夜色之中,徐銳與李鄺默默地走在小巷子里,二人已經遠離了詔獄,這一次終究還是有驚無險。
“從你出來到現在一直是這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究竟方才的見面有什么收獲?”
似是終于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李鄺忍不住開口問到。
徐銳好像被他的問題驚醒,回過神來,抬頭望向皎潔的月亮,臉上的神色有些耐人尋味。
“你倒是說話呀,唉,急死我了!”
李鄺見他這副模樣,重重地跺了跺腳。
徐銳收回眼神,笑道:“如此沉不住氣,這可不是你李大人的作風。”
李鄺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那我該是什么作風?”
徐銳擺了擺手,答非所問道:“今晚收獲很大。”
“哦?”
李鄺聞言頓時鄭重起來。
“你究竟從太子身上發現了什么?”
徐銳道:“也許咱們都把太子想簡單了,這位太子爺的城府深著吶。”
李鄺眉頭一皺:“你是說太子在裝瘋?”
徐銳搖了搖頭:“不管他有沒有裝瘋,至少他明確告訴我該去找一個人。”
“找誰?”
李鄺認真地問。
“胡淼!”
徐銳雙目一凝,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