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鄺結過紙條一看,與汪順的拓印相比,兩個圖案明顯不同,但明顯能看出是同一系列。
不等李鄺開口,徐銳便道:“是不是以為出自同一伙人之手?”
李鄺點了點頭。
徐銳搖頭道:“其實并不是,因為雖然圖案很相似,但要表達的核心信息卻是不同,與前一張的鎖定風馬牛不相及。”
“這條暗號是什么意思?”
李鄺問到。
“夜半楊柳!”
徐銳冷笑著說。
“夜半楊柳?”
李鄺一愣,忽然四下一看,驚道:“你是說這里,現在?!”
徐銳點了點頭:“這是一份邀請,邀請別人夜半到此相會!”
李鄺驚道:“難道胡淼就是看到了這個暗號才到此有人密會的?之前我還以為胡淼被暗棋鎖定,但現在看來,既然他認識暗棋的暗號,那么十有**,他與暗棋也脫了干系。
只是暗棋既然已經鎖定了他,又為什么會約他密會?
你方才說這個暗號是獨立于鎖定暗號之外的,難道是兩伙暗棋的內斗不成?”
徐銳聞言沒有答話,而是招招手,讓李鄺跟他一起進入身后的老宅。
老宅的大門早已落滿了灰塵,破敗不堪,看樣子很久沒人居住。
南城因為偏僻混亂,時長會出現這樣的荒宅,并沒什么稀奇。
但當二人進入老宅之后還是立刻察覺了有些與眾不同。
“奇怪,好像有些血腥味。”
剛剛走進老宅,李鄺沒抽了抽鼻子,皺著眉頭說到。
徐銳笑瞇瞇地掏出一個火折點燃,伸到了地面上。
李鄺頓時目光一凝,立刻搶過火折,朝四周一照,臉色越來越凝重。
“看出來了?”
徐銳饒有興致地望著李鄺問到。
搖曳的火苗將李鄺的臉色映照得陰晴不定,只見他凝重地點了點頭道:“老宅門外破舊不堪,但里面卻一塵不染,顯然是被人打掃過的。
一所荒廢的老宅誰又會來打掃呢,關鍵是之打掃里面,卻不打掃大門,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想掩蓋這里的東西。”
徐銳笑道:“你是想說,胡淼那天并不是來與人密會的,而是來殺人的!”
李鄺點了點頭道:“太子謀反大案之后錦衣衛就開始盯緊東廠的一眾人馬,當日探子只發現胡淼進入這里,卻沒有發現除他之外的人出來過。
一開始我推斷他應該是與人密會,但對方可能武功太高,沒有被探子察覺。
但現在一看,胡淼那天根本就是來殺人的,而被他殺害的對象一開始就躲在里面,殺人之后他還將現場處理干凈,所以探子才沒有發現有人出來!”
徐銳點了點頭:“一切看似合情合理,但是你忽略一點。”
李鄺一愣:“我忽略了什么?”
徐銳詭秘一笑,忽然大聲道:“我已經依約來了,閣下可以現身了!”
李鄺沒想到徐銳會突然放聲大喊,臉色頓時一變。
而就在徐銳話音剛落,屋頂上突然落下一個人影,李鄺下意識朝他的腳望去,只見那人正好穿著厚底官靴,眉頭又是一皺。
徐銳望著那人冷冷道:“若沒猜錯,我后來發現的那個夜半楊柳的暗號不是約胡淼來此密會的暗號,你真正想約的人是我吧?”
“什么?”
李鄺聞言一驚,訝然地望向徐銳。
還不等他回答,那黒影忽然冷笑一聲,吹了一聲口哨,眨眼之間,老宅的屋頂上忽然出現十幾個黒影,瞬間將徐銳二人包圍。
李鄺臉色一變,只是簡單用氣機一探便能輕易發現這十幾個人絕不是普通的阿貓阿狗,竟都是一流高手。
就算徐銳和李鄺武功略強,但想要在這等陣容面前逃走也是難上加難,更何況面前前有個不知深淺的黑衣人虎視眈眈?
李鄺暗道一聲不妙,心想今日之事難道是個陰謀不成?右手下意識握住了腰間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