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王自然也親自出席,只不過他顯然對徐銳頗有芥蒂,席間全程冷臉,若不是看著宏威皇帝在場的份上,就連徐銳主動找他碰杯都不會給這個面子。
等到酒宴散去,眾人喝到微醺,宮里的流程也結束了大半,剩下的便是徐銳到**宮撞門求親,然后十六抬大轎將棲霞公主迎回公主府。
一套流程全部走完已經接近傍晚,徐銳累得夠嗆,感覺比打仗還奔波,然而回到公主府之后又是一場熱鬧,劉異與劉夫人作為徐銳的長輩也張羅了一場酒席。
鑒于目前的形勢,徐銳本不想大操大辦,可劉夫人說什么也不愿委屈了自己的“兒媳婦”,凡是熟識的親朋好友,門生故舊都下了帖子。
徐銳眼下勢頭正盛,上趕著巴結的人自不會少,除了文官集團之外,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全部到齊,像寶慶王和洪廣利這等大佬無法親自前來,也特意命人持了拜帖和禮物到場祝賀。
就連許久不曾出門的大夫子也命徒弟到場,送上了一卷親自書寫的墨寶,“珠聯璧合”四個大字將氣氛推向了**。
徐銳也被這喜慶的氣氛感染,同二次入席的裕王把酒言歡,仿佛回到了剛到長興城時的少年義氣,不知不覺便多喝了幾杯。
等到酒席散去已是月上三竿,徐銳噴著酒氣緩緩朝洞房行去,一整日都悶悶不樂的曹思源扶著徐銳來到棲霞公主所居的小院門口,幾次欲言又止。
徐銳看出了他的矛盾,嘆了口氣道:“咱們之間有什么話不用憋著,想說就說吧。”
曹思源硬著頭皮道:“我姐想見您一面。”
徐銳心道一聲果然,回想起曹婉兮對自己的情意,他又怎會不知,只是感情這種事沒有感恩,也沒有憐憫,若是失去了純粹,恐怕最后只能害人害己。
見徐銳猶豫,曹思源搖了搖頭道:“大帥不必為難,我不過是傳句話而已,就我而言,若是注定無緣還是各自安好最妙,也免得我姐泥足深陷。”
徐銳聞言默然,不知該如何作答,曹思源朝徐銳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去。
“你回來還沒見過她吧?”
良久,徐銳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只見棲霞公主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揭下了蓋頭,來到徐銳身后。
徐銳笑了笑道:“外面天涼,咱們回去吧。”
棲霞公主笑道:“還是去見見她吧,人家對你一片癡心,可別辜負了真情,我又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善妒之人,只要她是真心待你,你愿意娶進門來也好,愿意當個紅顏知己也罷,我都不吃醋的。”
徐銳聞言一愣,又好氣又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口是心非,故作大度。”
棲霞公主靠在徐銳懷里嬌羞道:“吃醋自然少不了,可是多一個人關心你我也是愿意的,就算委屈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徐銳嘆了口氣道:“你錯了,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從來不看身邊有過多少女人,而是看他為了一個真心相愛的女人,拒絕過多少其他的女人。
至于納妾,那對她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既然是沒有結果又互相傷害的事,又何必非要為之呢?”
棲霞公主聞言心中一甜,緊緊擁住徐銳,輕聲道:“這可是你自己放棄的,以后可別說我善妒哦。”
徐銳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棲霞公主感覺到徐銳的情緒有些低沉,抬起頭望著他道:“你還在擔心朝局?”
徐銳點了點頭:“咱們這場婚禮是一個蓋子,暫時壓下了即將爆發的局面,可是此刻壓得越深,反彈的時候便會越猛烈。”
棲霞公主握住徐銳的手道:“從今往后無論發生什么,都有我同你一起面對。”
徐銳心中一暖,豪邁道:“從今天起我便真正有了一個家,你放心,為了這個家我說什么也不會讓這天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