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王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徐銳這么瞎弄,萬一激起民變,他擔得起么?來人呀,即刻傳本王的監國令,取消商務部對現銀交易的限制!”
“且慢!”
杜若想了想道:“王爺,事情鬧得這么大,圣上那里一定也收到了風聲,到現在宮里還沒有動作,便說明圣上暫時不想插手,您的監國令恐怕未必能通過。”
遼王眉頭一皺:“你是說父皇是想躲在一邊看戲?”
杜若道:“以老臣來看,圣上這次是想看您和徐銳以長興城的商業為棋,決出個勝負,眼下可是爭儲的關鍵時期,您不能沖動。”
遼王聞言迅速冷靜下來,沉吟片刻道:“是了,既然父皇想把戰場限制在市場范圍內,那本王便證明給所有人看看,他徐銳就算在這里也絕不是本王的對手!”
說著,遼王望向杜若問道:“杜卿,今日戶部一共墊進去多少錢?”
杜若道:“一千零三十六萬兩。”
遼王道:“徐銳抬高物價,無非便是想讓咱們后繼無力,本王既然要與他打這場擂臺,便跟著他抬便是,無論那些原料漲到多少錢,我們都照樣全部包圓!”
杜若聞言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妥,喃喃道:“這幾年國庫充盈,若只是錢,戶部倒是還能勻出個七八千萬來,只不過這些錢包括東北的軍費。
目前肅王的邊軍正在與南朝大軍隔著北齊的國境線對峙,隨時需要大量軍費,恐怕這筆錢能挪用的時間不長。
另外戶部的現銀入庫之后也是由帝國央行代管,商務部的限制令一下,咱們也只能使用銀票,明明一兩銀子當作半兩來花,會不會太虧了一些?”
遼王搖了搖頭:“徐銳的星河集團雖然富甲天下,可是他的攤子鋪得太大,想回籠資金一時半刻絕對做不到,雖然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了一筆錢來,但絕不可能與國庫相比。
咱們只要能撐過這些日子,將星河集團的主要工廠都收到咱們的旗下,徐銳便成了秋后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
而咱們便能將手上的物資投入生產,將這期間虧空掉的差價都補回來,到時候贏的還是咱們!”
杜若聞言不再說話。
此時一個下人匆匆走了進來,將一張密信交到了遼王手上,遼王打開密信匆匆看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
“又出了什么事?”
杜若見遼王面色不善,連忙提心吊膽地問。
遼王將那張密信遞給杜若,咬著牙道:“從今天下午開始,徐銳不僅大肆收購大米,而且終于對其他貨物下手了,只要是市面上有的,就沒有他不買的,而且一買就是清倉!
如此一來,市場上所有貨物全都在飛速漲價,現在一匹布已經賣到了六十兩,一袋米也接近十五兩了……”
“什么?”
杜若接過密信仔細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這得要多少錢?”
葉十拿起桌上的算盤粗略一算,驚愕道:“不可能,如果要掃掉所有的東西,他一天之內至少需要三億兩白銀,他怎么可能有這么多錢?”
遼王聞言臉色陰晴不定道:“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段,這般持續下去定然會出大事,立刻傳令直隸駐軍封鎖各地關隘,禁止貨物抵京,我要他徐銳有錢都買不到東西!”
杜若一驚:“王爺,若是如此,那京城的物價豈不是會更高?”
遼王冷笑一聲:“我就是要物價高,徐銳不惜囤積居奇么,我要他鬧得民怨沸騰,最好激起暴亂,看看最后父皇是選擇江山,還是選擇保他徐銳!”
說完,遼王對葉十道:“你再去戶部借五千萬兩,明日繼續推高物價,把他徐銳放到火上去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