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被洪廣利的氣度折服,頓時心生好感,想起方才的客氣也有些啼笑皆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
這時,他終于想起了要離的異狀,臉色微微一變,指著要離問道:“前輩,我這位朋友究竟怎么了?”
洪廣利望了要離一眼,臉上閃過一絲艷羨之色,嘆道:“侯爺的這位朋友果真同您一樣驚才絕艷,小小年紀一身武功已是出神入化,距離武圣僅僅一線之隔。
只不過他悟性太高,以致學什么武學都是輕輕松松,到頭來卻難以在武學一途中找到屬于的自己的道路,所以才一直捅不破這層窗戶紙。
方才在巷口看見二位,我便瞧出了問題,所以特意擺了一個殘局,你這位朋友果然一眼便瞧出了奧妙,立刻便破解了寧遷的氣機,徹底弄清了武圣的真滴。
侯爺放心,他現在的狀態乃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頓悟狀態,等他徹底完成頓悟之后自然會清醒過來!”
洪廣利說得輕輕巧巧,可是徐銳心中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知道要離為了突破武圣瓶頸付出過多大的努力,尋找了多少種方法,可每次卻都略欠一點。
而洪廣利不僅遠遠望上一眼便看出了要離的資質與瓶頸,甚至隨手擺下一副棋局,便能將要離求之不得的武圣瓶頸橫推過去。
這是何等神跡?
若不是對武學有極高的研究和造詣,絕不可能做到這般舉重若輕,甚至可以說洪廣利對武學的理解遠在徐銳見過的卓力格圖和寧遷之上。
也許是看出了徐銳的心思,洪廣利失笑道:“侯爺切莫將小老兒想得這般神奇,你朋友能得這場機緣,主要還是靠他厚積薄發,小老兒不過是稍稍因勢利導,便立刻水道渠成了。”
徐銳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皺眉道:“前輩,寧遷畢竟是天下六大武圣之一,先前我這朋友一直拿那些氣機沒有辦法。
可是您的這一局殘局便讓他輕易破掉寧遷的氣機,想必要您對寧遷的氣機十分熟悉,難道這背后還有什么往事不成?”
洪廣利笑道:“這是自然,侯爺今日來找小老兒不就是想知道這些事么?”
徐銳被戳破了心思也不羞惱,所幸干脆道:“晚輩最想不通的便是您為何會答應與寧遷死戰。
正所謂千金之體,坐不垂堂,您老叱咤北朝數十年,是我大魏的定海神針,早已不用證明什么。
而那寧遷不過是個野村夫,除了頭上頂著武圣的頭銜,毫無為人稱道之處,只要您一聲令下,他甚至都走不到長興城來。
您與他身份差距如此之大,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場決斗。
可您不僅答應了決斗,甚至還請求圣上出面保全對手,晚輩百思不得其解,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您和寧遷之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和淵源。”
洪廣利聞言哈哈大笑:“侯爺果然才思敏捷,小老兒與那孩子的確有些淵源,這次決戰是小老兒二十多年前給那孩子定下的承諾,如今不過是兌現當年的承諾而已。”
“當年的承諾?”
徐銳疑惑問道:“恕晚輩直言,這場決戰您并無必勝的把握,一旦戰敗極有可能殞命,是什么樣的承諾要讓您付出生命的代價?您又為什么會給寧遷一個承諾?”
洪廣利聞言,深深地嘆息一聲,雙眸之中閃過一絲苦悶的回憶之色。
“小老兒我活了八是多歲,手上不知留下了多少敵將的鮮血,這條老命早已夠本,又怎么還會在乎生死?
硬要說的話,一切還得從與二十多年前與北齊的那場大戰說起。
二十多年了,當今圣上那時還是太子,也同此刻一樣,先皇大限將至,幾個皇子群雄逐鹿,當今圣上處于被動,而且形勢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