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朝通道里瞟了一眼,立刻鉆了進去。
通道不過四五米長,轉了個彎便來到了盡頭,徐銳提著斷鋒在傳聲筒下方的墻壁上敲了敲,立刻傳來清脆的“咚咚”聲。
“這墻壁是空心的。”
徐銳心中有數,提劍猛劈。
木制的墻壁立刻被削得木屑飛濺,露出藏在背后的另一間密室。
徐銳削開木刺,鉆進密室,只見密室僅僅方圓兩丈,擠得可憐,只能容得下一個高腳凳,和一張四方桌。
在高腳凳下倒斃著一個四尺侏儒,侏儒短手短腳,雙目暴突,腦門上插著一根銀針,整張臉都烏青發紫,似乎剛剛才一命嗚呼。
徐銳略微比了比,發現若這侏儒坐在高腳凳上,嘴巴應該剛好可以湊到傳聲筒前,先前那諦聽的聲音十有**便是他發出來的。
誰能想到無所不知的諦聽竟是如此其貌不揚的侏儒?
而方才徐銳聽見有人從高處栽倒的聲音,便是這侏儒被銀針刺中,從高腳凳上摔下來的聲音。
徐銳沒心思為這位常年裝神弄鬼的情報販子默哀,他仔細檢查了侏儒的身體,發現侏儒的左手比右手稍微粗壯些,而且左手掌上有握筆留下的老繭,想來這個侏儒是個左撇子。
他先用手帕沾了一點侏儒口邊溢出的毒血作為取樣收好,接著兩只眼睛左右一掃,目光落在了那張四方桌上。
四方桌上放著文房四寶,在一張新抽出來的紙條上寫了半個字,顯然侏儒便是在提筆寫字時糟了毒手。
徐銳拿起字條,只見這未完成的半個字其實就是一個“橫折鉤”的筆畫,不知道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他來不及細想,先將那張紙條收進懷里,然后又抬頭看了四周一圈,只見密室乃是封閉的空間,由一盞油燈點亮,周圍沒有多余的門窗。
方才才被自己砍破的暗門便是這里唯一的進出通道,也就是說,用現代刑偵的理念來看,這是一起密室殺人案。
身處這樣的環境當中,這位侏儒諦聽理應十分安全,兇手卻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將他殺死,說明兇手一定在全程偷聽自己與侏儒的對話,那么兇手極有可能一直潛伏在這間密室之內。
而這間密室為了確保隱秘和傳音,建得十分擁擠,只有一個地方可能藏人。
想到這里,徐銳豁然抬頭,望向了天花板。
只可惜此時的天花板上早已空空如也,哪里還有兇手的身影?
徐銳并沒有感覺失落,而是攀著墻壁湊近天花板仔細觀察,果然在靠近天花板的墻壁角落里發現一點紅泥。
紅泥已經干透,大約是兇手在進入密室之前沾在腳底,后來又蹭到這個位置上的。
從紅泥干透這一點來看,兇手應該在這里潛伏了至少一兩個時辰以上,而且這里有紅泥,卻沒有留下腳印,說明兇手絕對是個高手!
整間密室就留下了這么一點有用的線索,徐銳隱隱有種感覺,好像還有什么被自己遺漏了,但想來想去又找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此時密室東面的墻壁之后傳來一陣隱約的嘈雜聲,徐銳側耳傾聽,發現是八寶市的喧鬧聲,似乎有不少人正朝這邊聚集而來。
徐銳心中一動,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又匆匆掃了密室一眼,確定再無任何線索之后才轉身鉆出密室。
徐銳先是回到被炸塌的通道處,然后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爆炸顯然在八寶市引了起巨大的騷動,不少商賈小販都嚷嚷著圍了過來,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會有人進來一探究竟。
徐銳不想被人圍住,連忙繞開爆炸點,想要盡快找到出口脫身,然而等他順著另外一條通道走入一間新的密室時,他的臉色突然大變,腳步不自覺地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