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徐銳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可那模樣卻是令人大跌眼鏡。
只見徐銳一身斷月青龍甲,背后還披著一件厚重的白色天鵝絨大氅,看上去英武不凡,高大威猛,若是騎著戰馬立于陣前,定是如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可問題是這里是擂臺,不是戰場。
所謂的斷月青龍甲色澤烏青透亮,乃是由一層薄薄的純鋼打造,面上飛龍雕花華麗至極,內部卻是中空的。
特殊的設計令這套戰甲重達三十斤,防御能力十分低下不說,不少細節之處為了凸顯威風和華麗,被打造得華而不實,穿戴者的關節屈伸范圍有限,大大影響靈活性。
可以說斷月青龍甲除了重和漂亮之外簡直一無是處,堪稱外表華麗的樣子貨,多被用在慶典之上,誰要是真的披著它上戰場,就算有一百條命恐怕都不夠送。
再加上那件厚重的白色天鵝絨大氅,讓徐銳看上去的確賣相十足,若是騎上戰馬還能勉強沖鋒,但下馬之后實在讓人擔心他還能不能走得動路。
顯然光滑的擂臺上不適合,也不允許戰馬登臺,缺少戰馬的支撐之后,徐銳披著這一身行頭十有**只能任人魚肉。
圍觀的武人們不清楚這套戰甲的內情,見徐銳這般英武頓時信心大增,歡呼聲又高了三分。
可是在天府茶樓的陽臺上,肅王殿下差點被徐銳這一身行頭驚掉下巴,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徐兄……這……他是認真的么?”
一旁的遼王早就黑了臉,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好半天才招手喚來侍從,沉聲道:“一會兒讓三堂兩院的高手盯緊了,只要他稍有落敗的跡象便立刻沖上去救人。”
侍從一愣,瞟了肅王一眼,低聲道:“王爺,徐銳耍帥邀買民心,何不干脆讓他……”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意味深長。
遼王卻是低聲怒道:“你懂什么,以為本王是舍不得他死么?此刻本王在此坐鎮,他若是死了,這帳便要被算在本王頭上,眼下正是關鍵時期,出不得半點岔子!”
侍從聞言連連點頭,再不敢耽擱,連忙轉身去傳令。
遼王揉了揉太陽穴,望著場下的徐銳,喃喃道:“徐銳啊徐銳,你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不會是只想給本王出難題吧?”
肅王聞言看了遼王一眼道:“先不必著急,我似乎有那么一點明白了。”
遼王眉頭一皺:“你明白了什么?”
另外一邊,卓爾琛瞇著眼睛望著徐銳,對身邊的白袍劍客冷笑道:“出場倒是夠花哨,不過師兄,你猜他下了馬還走得動路嗎?”
白袍劍客沒有說話。
片刻后,徐銳終于打馬來到擂臺前,一個翻身跳下馬來,“咚咚咚”邁了三大步,竟拖著那身盔甲直接跨上了擂臺,一路上健步如飛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白袍劍客與卓爾琛同時臉色一變。
“看得出么?”
白袍劍客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卓爾琛點了點頭:“方才那幾步沒有絲毫氣機流轉,他是憑蠻力走上來的。”
白袍劍客眉頭一皺,喃喃自語道:“天生神力么?希望他不止只有這點依仗。”
徐銳方一走上擂臺,便被堵在那里的東海諸人圍了起來。
“哼,早就聽聞魏國冠軍侯數次大敗武陵親軍,吹得挺響,我當是什么英雄好漢,原來竟這般怕死,套著盔甲登臺比武,真是笑掉大牙。”
“唉,師兄你可是錯怪侯爺了,怎么說侯爺也比方才那些廢物強點,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料,披掛整齊才敢上臺!”
不知是誰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一眾東海劍客頓時哄堂大笑。
徐銳也跟著笑了起來。
“說得不錯,在下方才也讓家人說過了,于武道一途,在下實在微末,不過對付幾只臭魚爛蝦還不在話下,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東海諸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紛紛對徐銳怒目而視,氣氛頓時更加緊張。
徐銳冷笑一聲:“怎么,打贏了幾場擂臺便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了?”
說著,徐銳大手一揮道:“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