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寧遷突然一把將那張紙條揉作一團,手一張,紙條頓時變成了一堆碎屑。
韓王見此眉毛一展,笑道:“看來劍尊是拒絕了本王的提議?”
寧遷冷冷望向韓王道:“本尊絕不會成為任何人手中的劍,誰也不行,包括暗棋!”
韓王似乎對此毫不意外,聳聳肩道:“其實本王不過是給劍尊留條后路而已,劍尊大可不必這么快拒絕。”
“后路?”
寧遷冷笑道:“本尊既然敢來,就不怕死在這里,何況你還不是大魏的皇帝,憑什么給本尊保證?”
韓王笑道:“劍尊誤會了,本王從沒有當皇帝的野心,皇帝不過是這天下最可憐的人,費勁心機維持大局,可真正能做到的事卻少之又少。
本王不必成為皇帝,可是能給劍尊的保證卻一點都不少,甚至在這個世界上皇帝辦不到的事,本王也能辦到。”
寧遷冷笑一聲:“就憑你手里的暗棋?”
韓王笑而不答。
寧遷冷哼一聲道:“此事不必再提,戰勝洪廣利之后本尊自有辦法脫身,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另外這次的擂臺就當是本尊為當年之事還你們暗棋的人情,從此以后東海與暗棋兩不相欠。
云兒,替為師送客!”
燕如云聞言本想開口,可韓王卻搶先一步給他使了個眼色,燕如云立刻把話咽了回去,答應一聲,乖巧地送韓王出門。
寧遷目送著韓王離開,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四象館后門,燕如云默默跟在韓王身后,神情有些復雜,不知道在計較著什么。
韓王停下腳步,瞟了一眼燕如云,淡淡笑道:“別灰心,今日之事本就是信手為之,你師尊究竟還是固執了些。
不過他很快太便會發現世道已經變了,武圣不如從前那般值錢,沒了他本王也能成事,而你才是未來的掌控者。”
燕如云不知想到了什么,身體微微一顫,終于不似先前那般心事重重。
見他恢復過來,韓王又道:“回去吧,沉住氣,好好跟著你師父,別被看出什么來,本王也得走了,免得七哥起疑。”
燕如云聞言點了點頭,連忙將韓王從后門送出了四象館。
南書房,宏威皇帝比之前又虛弱了很多,汪順在他面前站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幽幽地問:“圣旨已經發出去了?”
“照陛下的意思,發出去了。”
宏威皇帝點了點頭,忽然胸口發癢,猛地咳嗽起來。
汪順連忙一邊為宏威皇帝拍背,一邊掏出絲巾來給他擦嘴。
好不容易咳嗽終于消停,汪順拿回絲巾一看,那上面竟是一片殷紅。
汪順嚇了一跳,連忙將絲巾收起來。
宏威皇帝卻是淡淡道:“不用藏了,朕的身體自己知道,距離大限已經不遠了。”
汪順悲哀地低下頭沒有說話。
宏威皇帝又道:“可是朕放心不下這江山啊,聽說徐銳已經開始經營西北了?哼,朕信任他,可是他似乎沒那么信任朕啊。”
“陛下龍體要緊,還是別太操勞了,外面的事,就讓外面的人自己解決吧。”
汪順低聲到。
宏威皇帝擺擺手:“朕沒事,雖然時間不多了,但是該朕解決的事決不能推給兒孫,去喚李鄺進來吧,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查案也查得夠久了,該給朕一點交代了。”
“遵命,奴婢這就去喚他進來。”
汪順點了點頭,轉身朝門外走去。
宏威皇帝的雙目微微瞇起,似乎又在謀算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