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禾未必荒田上,禾字加必字,拼成秘字。
最后,王師一過見氣正,王與見,拼成一個現字。”
徐銳一口氣說完,曹公公臉上已經變得異常鄭重。
徐銳將寫完的那張紙舉起來,上邊剛好是一行小字,“我若亡,南華巷秘現!”
“這……”
曹公公豁然望向徐銳道:“侯爺今日讓咱家查的便是這南華巷老宅,難道說……”
徐銳點了點頭:“不錯,兩個南華巷應該說得是一回事,如此看來南華巷背后藏著的秘密恐怕比我想象得還要重要,甚至與胡淼的死有關。”
曹公公搖了搖頭:“單憑這句話,或許還無法斷定胡淼的死與南華巷有關吧?”
徐銳搖頭道:“不,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這副畫和內檔雖然都是在向外傳遞信息,但他們傳遞的對象卻并不一樣。
胡淼極有可能是在很多年前之前便已經意識到了危險,然后便將內檔之中有關南華巷的秘密抽出來藏好,以作為自己活命的依仗。
重新填回內檔里的內容,實際上十有**是給他的繼任者看的,他或許是想,若自己突然死于非命,繼任者能循著這條線索找到那個秘密。
而掛在簽押房里的這幅畫卻不一樣,它明顯是給外人看的,用這樣隱晦的方式讓對方明白他的威脅,‘我若亡,南華巷秘現’就是讓對方投鼠忌器,不要動手。
這句話就好像是蜜蜂的蜇針,雖然威力不小,可一旦使用便是魚死網破,恰好說明了他的恐懼和弱勢。
胡淼可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內庭的第二人啊,究竟是怎樣的勢力會讓他害怕到這種地步,甚至留下這樣的威脅來逼迫對方不要動手?”
曹公公心中一動,驚道:“能讓胡淼如此恐懼的,會不會是老祖宗?”
“汪順么……”
徐銳沉吟著,這件事到了這個地步就連他也拿不準,可是胡淼死后,汪順的憤怒卻是千真萬確的,若真是汪順殺了胡淼,他又為什么會憤怒呢?
再者,胡淼是汪順一手提拔起來的,汪順將自己最重要的司禮監交給胡淼,便代表著他對胡淼的絕對信任,甚至有意將胡淼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殺胡淼呢?
徐銳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殺了胡淼的人絕不可能是汪順,但是汪順應該知道內情,只是就算是汪順這位老祖宗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如此想來,對方一定是個連汪順也惹不起的存在。
“韓王!”
徐銳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人來。
韓王本身便是宏威皇帝的兒子,若是此人的確是暗棋之主,那么似乎一切就都能說通了,現在唯一還差的便是決定性的證據。
被汪順藏起來的南華巷老宅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也許只要弄清楚這個,便能解開所有的謎團。
想到這里,徐銳對曹公公道:“眼下所有的焦點都在被藏起來的秘密上,胡淼既然有威脅別人的底氣,那么這些秘密一定還藏在東廠之內,此事得拜托公公多費心。”
曹公公點頭道:“侯爺放心,此事牽涉甚大,咱家一定盡快給侯爺一個交代,不過咱家有一事還想請侯爺幫忙。”
徐銳道:“你我之間何談幫忙二字,公公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便是,我一定竭盡所能。”
曹公公點頭道:“眼下朝中形勢愈加復雜,咱家也被卷入了奪嫡之爭中,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有殺身之禍。
咱家一把老骨頭倒是沒什么關系,思源跟著侯爺咱家也放心,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那侄女……”
提到曹婉兮,徐銳忽然渾身一震,腦海里那個清麗的倩影立刻浮現在眼前。
曹公公見徐銳模樣,以為他為難,但此事已成了他的心病,還是硬著頭皮道:“咱家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侯爺秘密將婉兮送到西北,那樣就算京城有失,咱家也能心安。”
徐銳聞言一愣:“西北草原雖然一戰而下,但仍是蠻荒之地,將婉兮送到那里恐怕也未必就會萬無一失吧?”
曹公公笑道:“侯爺就不必自謙了,如今的西北早已變成了侯爺的天下,工廠林立,油田興旺,新軍初建,物資云集。
最重要的是,那里之人只知有侯爺,不知有圣上,就算奪嫡失敗,侯爺只要回到西北立刻就能變成土皇帝,天下間哪有比西北還安全的地方?”
“你說什么?!”
徐銳聞言臉色豁然一變,不禁驚呼。
曹公公見徐銳臉色不似作偽,驚愕道:“怎么,難道西北的動向侯爺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