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蘆笙能跟著曹公公在司禮監混,這點眼力自然不在話下,立刻將決絕的表情一收,朝徐銳行了個禮。
“啟稟侯爺,奴婢名叫蘆笙,奉干爹曹公公之命而來,干爹說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一件東西交到侯爺手上,即便奴婢死了東西也不能丟!”
說著,蘆笙從懷里掏出一方小盒,雙手捧著遞到徐銳面前。
徐銳和李鄺聞言心中立刻萬分鄭重。
眼下宮里的任何一點消息都彌足珍貴,何況能讓曹公公在這般要命時刻送來的東西絕對不會是等閑之物。
徐銳連忙從蘆笙手上接過盒子,卻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問蘆笙道:“曹公公在宮里的情況如何,有沒有危險?”
蘆笙臉上閃過一絲擔憂道:“奴婢離開的時候宮里已經全部戒嚴,奴婢是啟用了干爹壓箱底的渠道才出了宮,雖然宮里眼下還沒有什么危險,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干爹便出不來了。”
徐銳聞言心中一緊,手里的盒子頓時猶如千金之重。
不過他立刻就把對曹公公和時局的擔憂壓了下去,安慰蘆笙道:“不用擔心,你干爹和本侯都已經做了安排,他絕不會出事,你暫時先跟著本侯,等事情過了再與你干爹團聚。”
蘆笙“撲通”一聲朝著徐銳跪了下來,磕頭道:“宮里氣氛十分詭異,奴婢覺著恐怕就快出事了,求侯爺救救干爹,奴婢這輩子當牛做馬,定報答侯爺大恩大德!”
徐銳心中感動,違心地點頭道:“你放心,有本侯在你干爹定然不會有事!”
蘆笙頓時千恩萬謝,這才擦干眼淚,跟著老管家退了出去。
等人走之后,徐銳望著蘆笙離開的地方長長地嘆了口氣,幽幽打開小盒,只見里面放著一張紙條和一卷卷宗。
卷宗上蓋著東廠的戳,大概是直接從某個內檔里找出來的東西,而那張紙條則是現寫的,聯想起方才蘆笙見到李鄺的反應,徐銳對紙條上的內容已經心中有數。
“你來看看這東西。”
徐銳首先拿出紙條,似是不經意地交給李鄺。
李鄺自然也知道那紙條上寫的應該便是錦衣衛奉命除掉徐銳的消息,略一沉吟,還是沒有伸手去接。
“我這腦袋哪有那么靈光,還是你來看,我聽你的便是。”
李鄺說到。
徐銳讓李鄺來看紙條,便是想告訴李鄺他不知道錦衣衛曾想對自己不利,免得李鄺日后心存芥蒂。
而李鄺不去接那紙條,則是想要告訴徐銳,他已經做出了決定,過往一筆勾銷,不必如此忌諱。
一來一回猜忌盡去,兩人已是心照不宣。
徐銳微微一笑,直接將那張紙條放在桌上,用小盒壓了上去,然后直接從盒中取出卷宗。
“還是先看這個吧。”
徐銳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卷宗。
然而還沒看上幾眼,徐銳的臉色頓時一變。
“上面說了什么?”
見徐銳這般反應,李鄺心中一緊,沉聲問到。
“是被胡淼藏起來的南華巷老宅之密,曹公公終于在東廠的內檔里找到了。”
徐銳目不轉睛地盯著手里的卷宗,嘴上則為李鄺解答著疑惑。
“南華巷老宅的秘密找到了?!”
李鄺聞言又是一驚,這可是他花了不少功夫卻一無所獲的東西,聽到曹公公竟已經找到其中內情,難免露出驚訝之色。
徐銳沒有理會李鄺的驚愕,盯著卷宗的眼珠越動越快,臉色也越來越陰沉,李鄺默默觀察著徐銳的臉色,心中突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片刻之后徐銳終于把卷宗看完,雙手猛地將卷宗一合,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
“糟了,我們都算漏了一件事,宮中怕是要有巨變了!”
徐銳突然陰沉地說。
“什么巨變?南華巷老宅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李鄺聞言心中大驚,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