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那句話,咱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去給北線作戰的龍云傳令,告訴他先帝有徐銳,朕有他,朕現在將兵權全都交給他,讓他全面主持所有戰局,務必于十五日內戰勝偽帝的大軍,然后再揮師與武陵王決戰。
在那之前,朕會親自登上城頭督戰,力保都城不失,為他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和空間來與武陵王大戰!”
“陛下不可啊!”
湯懷信聞言臉色一變,驚呼道:“咱們的主力都在北方戰線,京城實在空虛,而且城頭太危險了,您不能去!”
遼王搖了搖頭:“我大魏沒有軟骨頭的皇帝,既然朕是天子,那這第一道國門便由朕來守吧!”
說著,遼王一把拔出腰間的寶劍,遙遙指向流青山的方向。
四百里外,一支大軍正在快速往南趕路,中軍之中的大帥正是小將龍云。
“大帥,您果真神機妙算,一招聲東擊西便將司馬尚的大軍耍得團團轉,他們還以為咱們正伺機與之決戰,卻不知咱們早已悄然回師,往南邊殺去了!”
龍云身旁,一個心腹哈哈大笑,興奮地贊美著龍云。
龍云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道:“司馬尚是個人物,打了這么久都沒讓咱們占到什么便宜,這次并不是他中了本帥的計,而是因為武陵王的存在,他才與本帥有了默契。”
“默契?”
心腹一愣。
龍云又道:“司馬尚是故意中計,帶著大軍就地打轉,他是做給偽帝看的,為的就是放咱們南下去抵抗武陵王的大軍。”
“啊?”
心腹疑惑道:“他這么做豈不是抗旨?對他有什么好處?”
龍云冷笑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司馬尚眼里到底是有家國天下的,不會眼睜睜看著武陵王大舉北上。”
心腹撓了撓頭皮,似是仍舊不懂。
龍云也沒了解釋的心思,淡淡道:“吩咐大軍繼續加速,今晚咱們在六安過夜,十日之內必須進入流青山口,將敵軍堵在流青山一線是我軍唯一的勝算,若是錯過了,那大魏便要亡了!”
“遵命!”
心腹聞言面色一變,連忙猛抽馬鞭,傳令去了。
流青山的另外一邊,鐘慶淵正率大軍與盧東卿道別。
“賢弟走好,愚兄在大軍之中等著賢弟凱旋!”
盧東卿朝鐘慶淵抱拳到。
鐘慶淵也朝盧東卿抱了抱拳道:“兄長放心,此戰有童帥從旁協助,定然沒有失敗的道理,十日后咱們夔州城見!”
盧東卿想起童揚的寂滅軍里近來多出的那些利器,嘴角掛起一抹微笑道:“這是自然,十日后愚兄便跟著王爺一同到夔州與賢弟匯合。
這次王爺親自出馬,不會再留給北朝一星半點的機會,說不定三個月之后咱們就能在北朝皇宮飲酒慶功了。”
“借兄長吉言,小弟先行一步了!”
鐘慶淵再度朝盧東卿拱了拱手,接著一拉馬韁,威武的黑旗軍頓時猶如鋼鐵洪流一般向前沖去。
盧東卿騎在馬上,靜靜望著大軍從自己眼前消失,自言自語道:“天下一統,自大漢以來從未有過的盛世,這歷史性的時刻終于要到來了嗎?”
說著,他忽然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哼,王爺啊王爺,明明十年前就能辦到的事,您又為何非要拖到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