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聽愣了愣。
后知后覺,祁聿風這是放過他了他抓緊下床,拾起地上混合著雪水汗水濕噠噠的衣服。他得趕緊跑,畢竟睡親妹夫這種事兒,傳出去太不好了
路聽跑到玻璃門前,準備離開之際,還是頓了一下腳步。他轉過頭,看到他的大舅哥紅果著身,閉眼坐在床的原位置。
床鋪都是凌亂不堪的,路聽動了動嘴唇,顯然還有話想說。
突然祁聿風就睜開眼,殺氣騰騰,回旋鏢直擊天靈蓋祁聿風看到路聽又是一臉慫慫懦懦還不死心的樣兒,用手一按眉心,怒,
“滾啊”
路聽爬著滾了。
夜半兩點,路聽坐在祁家他和祁舒爾的婚房里。
望著那大包小包,已經被他收拾好的行李。他一定要帶走川兒,但祁家人是不可能松口讓他獲得撫養權。
就連回來辦喪的這幾天,寶寶都不在他的房間里睡覺,每天讓他抱著喂完奶,就要把孩子還回祁父祁母的屋里。
路聽踮著腳,悄悄潛入祁家父母的房間里。他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要“偷”兒子逃亡,但是他連大舅哥都睡了,他還有什么不敢的
路聽抱到了祁川,轉身提著行李就往莊園的圍墻狂奔。祁家非常大,要跑很久很久才能到盡頭。路聽跑過噴泉花園穿過滿是風雪的小樹林,跑的渾身又濕了一遍。他終于看到鐵桿圍成的欄桿了路聽看了幾眼周圍沒有攝像頭,他將孩子小心翼翼先送了出去。
他自己就要攀著鐵桿往外爬。
然而路聽還是低估了祁家的力量。
身后忽然就亮起了一整排照明燈整個祁氏莊園都被照成了白天路聽一愣,下意識松開手就去抱孩子。整個人跌回到祁家莊園的草坪里,往前看那一刻,他就看到刺眼的燈光中央,祁氏的安保人員開著巡邏車,直沖沖往他們這邊狂奔。
祁父披著大衣,坐在車上,發了瘋似的,朝他怒火沖天,
“路聽”
“你竟然敢私自帶著孩子跑”
祁聿風今晚一點兒都不想回家,他一個從不信教的人,居然祈禱著今夜祁家別再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去處理什么喪事尾巴,見到他那不知檢點的妹夫
祁家的喪事確實不需要處理了,但祁聿風在半夜三點,還是接到了祁氏打來的響鈴。
祁聿風不耐煩地接通了電話。
當他聽完里面的內容后,整張臉的神色,卻突然就變了
祁家一樓大廳,徹夜燈火通明。路聽跪在正中央,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保鏢啊管家啊保姆啊阿姨啊,祁家上上下下能來的都來了。祁氏父母坐在最前方的主沙發,祁父鐵青著臉,祁母緊緊抱著外孫。
祁聿風風塵仆仆歸來,幾乎是用腳踹開的門。寒風陣陣,黑色呢子大衣衣擺隨風發瘋飄。男人凜冽著俊臉,臉色凝結的寒氣比前幾天奔喪的都多
他一進門,往大堂大理石地板上掃了一眼,便看到了跪在那里的路聽。
孤苦伶仃,小小一團,就像是古時候被告到官府紅杏出墻的良家婦女,很可憐地面對著眾人毒辣目光的審視,等待著接受懲罰。
祁聿風下意識額角跳了跳,他下意識以為,是他們偷情被發現。
祁父見祁聿風回來了,這個祁家掌權人終于回來了他放下按著腰的手,一點兒都不留情面,狠狠指責道,
“大半夜把川兒偷了,準備帶著跑”
“”
“本想直接丟警察局去,這都構成犯罪了但考慮到他還是川兒的親生父親,親生父親偷孩子傳出去,實在是不光彩自家事自家解決,他路聽的名字還寫在過祁氏的家譜里”
“按照家法,抽二十馬鞭聿風你身為當家人,你來執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