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風寫著字的筆一頓,掀起了眼皮。
他那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路聽。路聽面色蒼白,但抓著玻璃窗框的手指卻死死壓緊,一點兒也不肯松掉。
半晌,祁聿風問道“你在演戲”
路聽搖著腦袋,頭發左一晃右一晃的,“哥,我們能、談談嗎”
“我,我被欺負了,我知道你很厲害,我想要一個能幫一把我的人,我”
祁聿風“許林”
“開車”
“哥”
“放手”
“”
眼見上班的點到了,祁氏總部大廈的門口車來車往,員工們都在往這邊伸頭看熱鬧。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兒,祁聿風轉過頭去,閉了閉眼,聲音里夾雜著嘲諷一字一句道,
“路聽。你聽好了,當初要走的人是你,我隨了你的意”
“為此事我被我父母訓斥了好長一段時間,現在你卻又回來求我想要祁氏的庇護;”
“你是覺得祁家很廉價是可以隨地大小便的公廁嗎還是你覺得你自己就是塊垃圾,任人怎么作踐都可以”
“我”
路聽瞬間面紅耳赤,雖然祁聿風沒提“包養”二字,但他聽著就感覺臉上像著火似的。
火辣辣。
祁聿風“你要是想作踐自己,可以但,別扯上祁家”
祁聿風一點兒都不給他臉,說罷,便讓助理開車。他還讓旁邊的安保把路聽給拉走。路聽被保安架著胳膊,撲騰了兩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祁聿風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讓許助理去查一下路聽最近究竟又在干什么,讓許特助不要再只查出小路先生進組演戲這么幾行字了許助理兢兢業業去重新查,祁聿風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吐了口氣,扯了一下領帶,轉頭望向落地窗。
落地窗外,高樓之下,路聽依舊站在門衛處。那烈日那樣灼烤著大地,他就那么小小身板站在那里,小小一只。好像一棵脆弱的草,風一吹,就能給吹散了。
很快,許特助便調查回來。推開門那一瞬間,許助理臉上罕見露出慌亂的神色。
“老板”許助理呈遞過去一份報告,
“祁小公子,出事了”
祁聿風接過報告,幾下翻看。
瞠目。
“”
“心臟病”
許助理已經想好辭職報告了,連炒魷魚后回家哪個旮旯里種地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咽了下唾沫,很緩慢,一字一句道,
“還有,小路先生他”
“在樓下,暈倒了”
小冬風吹劇組今天的氛圍都很壓抑。
男主角沒來,據說是跟導演因為片酬鬧情緒了。
藝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就這么一個純素人純萌新的小細胞,居然敢跟陳導耍如此大的牌陳導不好惹,他們經紀人昨天爭取片酬時也很疲憊。
然而知道真相的陳青平也很生氣,他生氣路聽居然就這么不來了,就這么不來了昨天那些話就那點兒打擊他真是一點兒承受能力都沒有
陳青平正煩躁,忽然就手機就響了,他看到來電顯示“祁總”,臉色愣了愣。
他這才回憶起祁聿風曾經警告過他不要欺負新人,投資爸爸比天大,陳青平這才不情不愿先檢討了一下自己,不該對那個小新人小路聽那么兇。
他轉身,接起了電話。
祁聿風依舊是那個不愛先開口的人,兩個人對著電話沉默了半天,導演居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在加速跳動。
突然,祁聿風開口說道,
“你知道路聽是我的親妹妹的丈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