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剛好一點,就聽到這么一句,蕭融心想,你可太會說話了。
他看了看阿樹,問他“你想回去嗎”
阿樹有些緊張的看著他“想,不、不想,郎主去哪阿樹就去哪,但臨川是郎主的家,還、還有”
眼看著他快把自己的臉憋紅了,蕭融嘆了口氣,體貼的替他說完“還有佚兒他們在那里,是嗎”
阿樹趕緊點頭。
蕭融不禁笑了一下“你想佚兒了”
阿樹又趕緊搖頭“小郎主是郎主的弟弟,阿樹以為,與親眷在一起,郎主會更安心,也對郎主的身體更加有益。”
蕭融默。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待在這邊,都春天了,還凍得要死,屈云滅那個大傻蛋,只會打仗不會治理,平陽城能秩序盎然,完全都是平陽太守夠厲害。雍朝南遷時候,幾乎所有的世家大族都跟著一起走了,留下破敗的城池和鄔堡,搞得這邊很長一段時間,都緩不上勁來。
可他不能走啊他好不容易才撿來一條命,怎么能直接放棄呢。
更何況,南方現在是個安樂窩,以后就不行了,等明年陳留王起事,別說臨川了,就是最遠的朱崖州海南島,都別想幸免于難。
蕭融又嘆了口氣,輕輕拍著阿樹的大腿,“阿樹啊。”
阿樹不解的看著他。
蕭融露出一個疲憊且甘之如飴的微笑“你家郎主我,走去哪里都不會真正安心的,只有鎮北王,只有屈云滅,只有留在他的身邊,我才能不藥而愈,體會到什么叫此處安心是吾鄉。”
阿樹瞳孔地震,他總聽蕭融罵鎮北王,以為他很討厭他,說不定還想取而代之什么的,沒想到
竟是如此嗎
阿樹小小年紀,三觀已經被沖擊了一回,而蕭融完全沒注意到,他還說著“待我安頓好,便去書一封,接佚兒他們過來,不用擔心,很快你們就會團聚了。”
阿樹一愣,反應過來之后,他問道“郎主真要在這平陽城住下了”
蕭融“不啊,在這住下做什么,我自然是要跟鎮北軍一起離開的。”
阿樹耿直道“他們不是不要您嗎”
蕭融“”
死孩子,怎么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默了默,蕭融也破罐子破摔了“他們不要我就走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我還就訛上他們了,不帶上我,誰也別想好過。”
阿樹“”
何苦啊,郎主。
過后,蕭融翻出那疊他用一張少一張的白紙,提筆小心翼翼的寫了一行字。
在這木柴貴得要死的年代里,紙更是能賣出金子一般的價格,就這點紙,還是他那個便宜弟弟送給他的,要讓蕭融去買,他可舍不得。
寫完以后,也不用信封了,直接卷起來,卷成一個小卷,然后用細線綁好,蕭融便交給阿樹,讓他送給今日見到的那個將軍。
在阿樹走之前,蕭融想起一件事。
“來平陽招募的將軍,是哪一位將軍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