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剛宣布了
要遷都,今日屈云滅就召集所有人過去開會,商討遷都的地點。
這種大事蕭融必然要去,哪怕他現在一想起來屈云滅就來氣。
給好好的人喝什么補藥啊,還補的那么猛,昨晚上他聽高洵之科普了半天什么叫做鹽女參,最后總結一下,那玩意兒相當于一根千年老參,而他一個看起來病弱、內核其實十分健康的人喝了,可不就補到鼻血狂流了。
任由阿樹扶著,蕭融滿腹怨氣的去了主殿。
今天來的人是最全的,幕僚團都到了,高洵之坐在最前面,四大將軍也分別落座,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想法。
蕭融一進來,所有人都看向他,他經過幕僚團的時候,恰好遇見當初那個非要他讓座的老頭,老頭坐著,他看一眼毫無血色、滿臉都寫著我不高興的蕭融,突然有種想給他讓座的沖動。
但還不等他動作,前面的高洵之就對蕭融招手,蕭融懶懶的抬腳,往那邊走去了。
高洵之給他留出了座位,就在自己身邊,而蕭融的另一邊,就是鎮北軍第一勇士虞紹燮,在他對面,則是那四位將軍。
等到屈云滅來了,這會議便正式開始,不過屈云滅總是控制不住的看向蕭融,望著他的眼神也十分迷惑。
怎么喝了補藥,反而看上去更短命了
蕭融很努力的忍著,才沒有對他翻白眼。
等會議開始了一段時間,大家就不會再關注別的事情了,因為會議氣氛正在逐漸緊張起來。
遷都是大事,他們商討的結果,最終可是要被史書記載下來的,況且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遷都以后意味著什么,這個都城暫時還是王都,等到了未來,可就是國都了。
眾說紛紜,這回連幕僚團都不和稀泥了,他們也想成為新王都的促成者,便紛紛提出自己的意見,長安、洛陽、濟南,這三個呼聲是最高的,前兩者都有自己的關隘,地勢易守難攻,最后一個挨著孔孟之鄉,是幕僚團心中的圣地。
蕭融撐著腦袋,算是服了這幫混子。
好在其他人沒有那么癲,很快就把濟南給排除了,并非是說濟南不好的意思,只是它確實不適合作為都城,沒有天然險要,又緊挨黃河,一旦河水泛濫,整個城池都跟著遭殃。
選都城,首要看的還是地勢,別的都可以沒有、安全性一定要高。
這是別人的想法,不是蕭融的,不過蕭融有自知之明,他的想法太過超前,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會不會適用于這個時代,所以他今日來,就是把自己當成一道保險,如果別人說的有道理,他就不會再開口了,如果說的沒道理,他再上場理論一番。
很快,長安派和洛陽派就吵了起來,長安派看中長安歷代古都的底蘊,洛陽派則看中洛陽居中、更為繁華的優勢。
這個長安確實比不過洛陽,被胡人血洗之后,雁門郡因為屈云滅回來了,所以又重新建設了起來,長安則一再遭難,胡人走了,還有其他勢力過來占領
,但他們誰都沒本事獨占,就天天打,后來即使被屈云滅一窩蜂的全都趕走,如今的長安也沒幾個百姓了,近乎是一座空城。
遷都去長安的話,前期肯定是個賠本買賣,要付出好多精力與金錢。不過空城也有空城的好處,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隨便折騰,況且就算長安空了,瘦死的駱駝終究比馬大,那些宮室、府邸,殘留下來的就可以為他們所用。
蕭融倚著椅背,烏溜溜的眼珠定格在對面的墻上,他腦袋里天馬行空的想著各種事情,都沒注意到屈云滅已經盯著他好長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蕭融這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屈云滅特別不痛快,他發現自己不想讓蕭融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