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族都很豪橫,不就是開兩家店嗎,沒問題,他們剛答應下來,就聽高洵之笑瞇瞇的告訴他們,鎮北軍要收房租。
而且不是定額的房租,是按他們的收入來算,每有一筆收入,鎮北軍都要收取十分之一。
豪族家主們“”
別以為你改了名字我們就聽不懂了。
這不就是商稅嗎
剛剛還挺熱絡的幾個人,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這也正常,哪個人不是說著要給他送錢的時候便笑靨如花,一旦找他要錢,那就橫眉冷對了。更何況此時還是個很特殊的年代,商稅都取消了快三十年了。
雍朝剛建立的時候,開國皇帝賀夔是收商稅的,而且收重稅,直接收三分之一,商人沒活路了,便只能回家去種田,這倒是意外的讓賀家錢袋子鼓了一段時間,靠著重額的商稅和農人交上來的糧食,賀夔富得都能流油了。
在賀夔死后,他的后人還覺得不夠,還要繼續加稅,各種苛捐雜稅層出不窮,原本只是沒活路,如今連死路都沒了,因為人死了朝廷也要收稅,這種情況誰受得了,很快,天下就亂了起來。
朝廷見這樣不行,趕緊取消了那些雜亂的稅目,商稅也減少了許多,直接減到二十分之一。
商業是重新繁榮起來了,但是朝廷沒緩過來,皇帝隔幾年就換一個,到了太寧皇帝的時候居然還出現了一群親王作亂,彼時各個城池紛紛自保,朝廷幾乎等于不存在,于是又出現了一個新東西,叫關稅。
關稅就是說,你帶著商品過一個城池,就要交一次稅,走的路長的話,可能還沒到地方,所有商品都已經變成稅交沒了。
這對商隊非常不友好,但是對那些本地的商戶就很好,因為他們不出去,根本用不著交稅,漸漸的,關稅就取代了商稅,商稅也不復存在了。
十年前雍朝南遷,不僅商稅沒了,連關稅有一陣子都沒了。這些本地豪族本來就是經營陳留這塊地方,對他們來說唯一要交的錢只是交給上官的保護費,保護費沒有定額,交多少全看上官是什么樣的人,這種錢他們交著安心,可一旦換成收稅,他們就十分的抵觸。
他們還覺得自己不答應就能逼得鎮北軍收回這個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商稅必然要收,而且不止是百寶街這里要收,以后全中原的商戶都要交稅。
但蕭融不能就這樣宣布他要收稅,太強硬的話,城里就該出事了,所以他準備溫水煮青蛙,先讓他們嘗嘗甜頭,然后再讓他們作為表率,帶頭交稅。
蕭融就不信等他們賺的盆滿缽滿以后,還能舍棄百寶街上的鋪子,不交稅的人,到時候就要被他趕出去。
然而這開頭就不是那么好開的,高洵之活躍了幾次氣氛,都不見他們有什么反應,他無奈的看向蕭融,蕭融微微抿唇,有點后悔沒把自己的大寶劍帶出來。
罷了。
蕭融輕輕吸一口氣,然后微笑著對他們說“諸位可是擔心這稅率會漲諸位不必害怕,十分之一便是最高的稅率,日后只會降,卻不會再超出這個數字,若諸位不信,可以簽訂合約,白紙黑字寫下來,我們就不會抵賴了。”
對面的幾人呵呵一笑。
撕毀合約的事情還少嗎更何況你們都是鎮北軍,鎮北軍出了名的兇悍不講理。
蕭融見他們依然不為所動,他沉默一瞬,又說道“鋪面由我們鎮北軍,諸位只需準備好伙計和貨物,若你們想開飯館、客棧,都不需要貨物,賺得了錢,我們才會收租子,若賺不到錢,我們也不會找你們要一分一毫。”
聽到這話,其中一個家主不禁抬起了頭,其實他覺得蕭融說得對啊,他們這幾個人都家大業大的,哪怕找幾個人過來做幾個月,也不耽誤什么,能賺錢是好事,賺不到也只是浪費一些時間而已。
然而他剛想張嘴,旁邊的人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嚇得立刻又把頭低回去了。
蕭融“”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