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孫家出過不止一任皇后,經過代代的基因改良,肯定是生不出丑孩子的。
收回自己的目光,蕭融微笑起來“多謝大司馬百忙之中抽空出來見我,昨日在朝上因我一言引發了一場鬧劇,希望大司馬能原諒我的過失。”
孫仁欒“無妨,今日你前來又所求為何”
蕭融“自然還是昨日的事,聯軍成立已是定局,當初胡人結成聯盟南下燒殺搶掠,將整個中原變成活生生的煉獄,如今我們自然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瞞大司馬說,大王發出的邀請,已有人回應過了。”
孫仁欒問“哦有多少人。”
蕭融聞言,卻是輕輕一笑“有多少人并不重要,攻打鮮卑是天下之愿,本就是人人有責的義事,凡是心懷抱負的人,都不會將這封邀請信視作無物。”
孫仁欒扯了扯嘴角,不發一言。
這種激將法對他是不管用的,他背靠小皇帝,僅僅用一個“義”字,這可壓不住他。
而蕭融看著他的表情,似乎知道自己說的不管用,他抿了抿唇,又說道“自然,對其他有志之士,我們是邀請他們共襄盛舉,但對大司馬而言,我們卻是請求朝廷派出援兵。”
孫仁欒看著蕭融的眼神有點變化,讓朝廷出兵,和讓朝廷派援兵,雖然就一字之差,這意義上的區別可就大了去了。
前者是把朝廷當做合作伙伴,后者則是把朝廷當做自己的上官。
鎮北王獨立了這么多年,他從未給金陵送過糧草,也從未提及他還是陛下的子民,雖然他沒有舉起反對雍朝的大旗,但所有人都默認了,他和淮水之北都不再是雍朝的所屬物。
然而聽蕭融如今的意思,他是想用朝廷出兵、換鎮北王重新臣服于朝廷
他感覺不太可能,哪個傻子會這么干啊。
果不其然,在他委婉的問出這個問題以后,蕭融用更加委婉的話術回答了他。
具體意思就是,鎮北王不可能再重新臣服于朝廷了,因為臣服意味著上稅和勤王,他們自己都不夠吃的,而且屈云滅還是那種性格,怎么可能愿意屈居人下。但是鎮北軍如今是真的揭不開鍋了,所以他們愿意表面上歸順朝廷,具體行為包括打鮮卑的時候,隊伍最前端不僅有鎮北軍的大纛,還會有寫著雍字的大纛;而以后淮水之北再有官員的任免,他們也不私下里亂印亂刻了,而是會發一封信到金陵,用皇帝發放下來的文書與符節。
孫仁欒“”
一開始他聽著感覺還是不錯的,因為朝廷就算出兵,也不會出太多,能有三四萬就算是十分慷慨,而大纛在前,日后這場戰役的功勞也會歸屬于朝廷,他們再運作一番,讓百姓認為是他們苦戰才贏得了勝利,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聽到后面,他漸漸咂摸出不對勁來了。
表面上看鎮北王重新承認了皇帝的正統,所以才會用皇帝發放的符節,然而朝廷管不了淮水之北的官員變動,真正說了算的人還是屈云滅。更要命的,由于都是皇帝承認過的官員,這就代表了不止是鎮北王承認了皇帝的正統,皇帝也承認了鎮北王治下的正統,而且是承認了整整一大片。
就像蕭融,他如今是個不倫不類的陳留尹,可要是拿到金陵發放的符節,他這個陳留尹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反而是對他更有好處。
孫仁欒看著蕭融的目光頓時警惕起來,這人是挖了坑準備讓自己跳呢,幸好自己反應過來了,不然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但是明知道這是個坑,他也依然不敢直接拒絕蕭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