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剛剛發生了什么,但他們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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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鑠是真沒開玩笑,他住的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寒舍,蕭融由于不了解金陵
的格局,他以為宋鑠作為能上朝的官員,肯定是住在主城當中的,然而一路靠著問路問過去,蕭融發現自己都快出城了。
越走越遠的時候蕭融就已經后悔了,他想要直接打道回府,然而再想想自己都已經出來這么長一段路了,結果什么都不做就回去,豈不是很丟人。
尤其自己身邊還有護衛跟著,他怎么能在屬下面前丟面子呢。
一生要強的蕭融就這么堅挺了下來,酷日之下連他這種不易出汗的體質都生了一層薄汗,用帕子擦了擦臉,終于,他們到地方了。
一大片茅草民居當中,蕭融等人騎著棗紅色的大馬,在這里相當的格格不入,說句不太恰當的、就跟要來當地搶劫似的。河邊上正在洗衣服的婦人都緊張的湊到了一起,明明十分害怕,她們卻還要留在這里,警惕的觀察他們究竟想做什么。
蕭融“”
越來越后悔了。
略帶尷尬的下馬,蕭融朝護衛點點頭,后者便上前走了幾步,去敲那扇用樹枝綁到一起做成的門。
這種門學名叫柴扉,也是窮苦人家的標配,這種門是沒有隱私可言的,再直溜的樹枝也會露出一點縫隙來,里面有沒有人一目了然。
蕭融越發覺得奇怪,都能領俸祿了,怎么還會住在這種房子里面,哪怕他愿意,朝廷愿意嗎朝廷可比自己要強多了,是堅決不允許官員自降身份的。
蕭融正疑惑的時候,茅草屋里走出來一個看著只有十一一歲的小仆從,他連變聲期都沒到,說話還是小孩的音調。
“來啦”
說著,他把柴扉上面的繩子解開,打開門以后,他便規規矩矩的朝蕭融行禮“蕭令尹請隨我來,我家郎主已等候多時了。”
蕭融看看這個仆從,然后又看了看里面的院落,沉默一瞬,他朝這個仆從笑了笑“那就有勞小童了。”
這院子不大,沒走幾步蕭融就到了茅草屋里,一邁進去,他就聞到了淡淡的藥味兒,緊跟著,里屋傳來沉重的咳嗽聲,引路的仆從立刻跑過去,掀開隔斷兩個屋子的布簾,然后扶著里面的人走出來。
這人蕭融昨天就見過,在那群愛聽他說話和不愛聽他說話的人當中,這人是個異類,但蕭融完全沒把他放心上,因為昨天他的目光始終都盯著蕭融的臉打轉,看起來還興趣盎然,蕭融以為這是個變態,所以看一眼就把他略過去了。
今日再見他才發現,這變態居然還挺年輕的,病骨支離、面容精致,氣質疏離之中、還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意思在里面。
蕭融感覺有點怪,但一時之間沒有發現哪里怪,所以他只是對這變態拱了拱手“宋公子。宋公子在信中未曾提及任職為何,蕭某便只能稱一聲宋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