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興得又笑了一陣,接著隨意地把我甩到她兒子懷里“行了,你們倆一邊聊去吧,我和艾德利安夫人有話要說。”
我狼狽地踉蹌了一下。
一只手扣住我的肩膀,扶住了我搖晃的身子。
我靠在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和彼此說上一句話的未婚夫懷里,對他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他說。
他的聲音很好聽,但總是莫名有種飄渺不定的感覺,和他這個人的外表一樣,從那件事以后情不自禁地就會讓我害怕。
我沒有再說什么。
揍敵客夫人和母親雙雙走遠了。
我從小就儀表堂堂,樣貌英俊的未婚夫,忽然俯下臉來,用那雙毫無波瀾的黑色眼眸和我近距離對視,輕聲問我
“萊伊,你在想什么”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問出這句話,疑惑地隨著他的動作被迫半仰起臉看著他,在他黑色的瞳孔里注視自己的倒影。
“這么久沒見,你不想我嗎”他又問。
我如夢初醒,附和起來“啊,好像是。”
的確很久沒見了。
我艱難思考著“四五年了吧”
“五年零三個月。”他說。
我只能回以蒼白的微笑,發出喟嘆“這么久了啊。”
“所以你還沒有想明白嗎”他打斷了我的感慨,直接利索地問道。
我沉默了起來。
乍聽之下,這句問話很突兀,可聯系到我們最后一次見面的場景,很明顯他是在問我有沒有想明白當年的那個問題。
五年前,他約我出門,半路上指著一幅海報,告訴我想去聽這個人的音樂會。
那場音樂會已經沒有門票了,好在其中一個出演的大提琴手是我的朋友,我打了個電話,把這家伙帶了過去。
結果演出到一半,他當著我的面把指揮殺了。
我一直知道他是殺手,可我沒想到他能殺到我身邊來。
他完全沒有考慮過我之后在朋友面前會不會難做。
那天我和他大吵一架。
說是吵架,其實是我單方面發難,他一直安靜地聽著,好像我的指責與他無關。
等我說不下去了,他才回應一句“你好像誤會了什么”。
我問“不是你動的手嗎”
他說“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冷靜不了。
在那之后,我再也不跟著母親去枯枯戮山了,也不和他說話了。
我以為我們的聯系就到此為止了,誰能想到呢,才過了五年,我又要回過頭來和他糾纏不清了。
母親讓我不要惹事,我低下眼,裝傻“你在說什么我不記得了。”
這句話的效果不是很好。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會兒。
我不作任何回應。
時間好像被凍住了,每一秒都消融得很慢。
我踩著高跟鞋的腳有點酸。
“哎呀”一個黏黏糊糊的聲音親熱地像蛇一樣纏了過來,我抬起眼,發現之前在窗外見過的紅發男人從我未婚夫身后冒了出來。
他嘴里在和我的未婚夫說話,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死死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