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我的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伊爾迷的位置的。
雖然我偶爾會想著、要是沒和他訂婚就好了,但是就事實而言,從訂婚儀式到現在,我還沒有做出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
反倒是他的朋友和弟弟們
殘存的一絲理智把我從幻想中拉了回來。
“這樣不好吧”我義正詞嚴地拒絕了糜稽的誘惑,“連你都看出來我最近不太安分,還是等大哥放松戒備之后、再”
剩下的話在糜稽一言難盡的目光中自動消音了。
“反正、之后再說吧。”我轉移了話題,“你今天的行程不是計劃得很滿嗎還不抓緊時間”
提到計劃,糜稽的強迫癥立即發作,他一邊掏出手機看時間,一邊直呼“浪費了太多時間”,然后一個箭步飛跨到馬路邊招手叫來了計程車。
“快上車”他催促我,“沒時間租車了,我們就這么去吧。”
我獨占后座,糜稽坐到了司機身邊,報了一邊目的地,司機起步,接著慢悠悠地問
“你們是來旅游的嗎”
糜稽不愛搭理陌生人,表情臭臭的,當做沒聽見,我出聲緩和氣氛
“對的。”
“你們是什么關系”司機又問。
我“他是我哥哥。”
司機“哦”了一聲“確實有點像小伙子要是瘦下來肯定精神。”
我笑“他這樣就很好啦,剛才有人想來找我麻煩,被他瞪一眼就嚇跑啦。”
糜稽受不了了,轉過臉睨我一眼,我揚起唇角,彎起眼睛,他無可奈何地又回了頭。
“對了,”司機突然問,“你們打算在這里待幾天市中心馬上就會有展覽會,這次展覽會辦得很大,你們要不要去參觀一下”
“不去”一直沒有說話的糜稽突然開口,斬釘截鐵地回絕了提議。
“真可惜,”司機道,“本來開展的時間是在上星期,但是聽說藏品出了點問題,才拖到這幾天的,我還想著你們正好有緣分可以去看看呢。”
“具體是什么時候呢”我眨眨眼睛問。
糜稽念過一遍行程,他的任務是在十七號上午,只要錯開那段時間,我們就可以去參加了。
“好像是十七號開始,持續到二十號。”司機回答,“你們上網搜一下就可以查到的,這次的展會真的辦得很隆重,而且不需要門票,不去太可惜了。”
“十七號的話”我問糜稽,“我們正好可以下午去看,你和約好的飛機說一聲,我們晚一天再回去吧”
“不。”糜稽堅持,“我已經和大哥商量過出來的時間了,他不會同意延長的。”
我沉默了片刻。
“你剛才還說要幫我呢。”我指出。
“但我也說了,你要絕對配合我的計劃,”糜稽語氣強硬,“在這種事情上挑戰大哥根本不會有好處,你還是打消這個主意吧。”
不到半個小時前,這家伙還說要排除萬難、幫我一起對付伊爾迷。
結果,他嘴里的“對付”和我理解的“對付”,好像不是一個意思。
我轉頭看向車窗,窗外車水馬龍,路過的廣告牌上恰好寫著塑像展覽會即將開展,下面是附帶的地址和開展時間。
我一眨不眨地盯著玻璃車窗上自己的倒影,彎彎的眉毛,卷翹的眼睫,和揍敵客一家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比例分配和唇部輪廓。
對著這張臉,到底、他們看到的都是怎樣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