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許伯山一個武將,任何一個物件兒在他手中都可能是兇器。
許仲山看見了杯子,可笨重的身體躲閃不及,尖叫一聲,蜷縮著肥胖的身體,捂頭,“疼疼疼”
而父親挨打,許活不能坐視不理,勸道“大伯息怒”
許伯山抬手示意她別管,怒斥許仲山“我再三耳提面命,叫你安分些,你尋常荒唐也就罷了,榮安的婚事怎能兒戲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兒你要置侯府置榮安于何地”
許仲山手緊緊捂著腦門,小聲辯駁“沒有那么嚴重吧”
此時此刻,他還有臉說這種話,許伯山怒不可遏,“你說得倒是輕巧皇子爭權,哪個成了,侯府都不會更上一層樓,可敗了,闔府都要跟著遭殃。”
“府里根本沒有打算爭從龍之功,一心效忠陛下便可保侯府平安榮華,你倒好,才出孝就把侯府送到刀刃上去還坑害了榮安”
許伯山越發火冒三丈,又抓起另一個杯子。
許仲山嚇得閉眼抱頭。
片刻后,杯子始終沒有砸下,許仲山才悄悄睜開眼,微微抬起胳膊張望。
許活攔住了許伯山。
許仲山立馬露出“得救”之色。
許伯山見他這沒意識到過錯的混不吝樣子,揮開許活,便上去踹了他一腳。
許仲山“誒呦”一聲痛呼,跌倒在地上,球一樣滾了滾。
許活慢半拍攔住伯父,緊接著對地上的父親意有所指道“父親,這不是小事,一個不好,許是要掉腦袋殺頭的”
許仲山對“掉腦袋殺頭”十分敏感,一激靈,懼怕完全碾壓過不服,呼痛聲都弱了幾分。
看起來就像是醒悟過來。
許伯山胸膛幾番起伏,到底顧念他是許活的父親,斥道“滾去祠堂,官牒下發之前,不準你再出來”
祠堂什么都沒有,進去便等同于禁閉,吃住皆簡陋。
許仲山渾身都不愿意,眼珠轉了轉,卻沒敢說什么,費勁笨拙地爬起來,灰溜溜地逃出去。
許伯山滿眼都是恨鐵不成鋼,但轉頭又對許活道“尋常他是不會服氣的,今日還算乖覺,顯然也不是毫無成算。”
許活卻知,她父親并不是知錯,只是害怕了,害怕他自己倒霉沒命,享不到榮華富貴。
許伯山道“我動手,也是教他清楚事情嚴重,好謹慎些時日。”
許活恭敬道“希望父親能明白大伯的苦心。”
許伯山欣慰她明事理,想起侄子的婚事,神情又沉郁冷肅,“方才你伯娘與我說,你文家表妹跟你年齡相仿,便以兩家私下早已換過庚帖為由,推脫了你父親口頭答應的婚事。”
“豈不是得罪忠國公府和成王殿下”許活不太贊同伯父的剛直之選,“況且,原本結親是親上加親的喜事,若憑白牽扯進忠國公府和侯府的官司,便是勉強同意了,恐怕也會生芥蒂。”
許伯山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要以你為先,眼下之急過了,日后侯府再行彌補。”
許活不語。
其實從胭脂樓離開,回府的馬車上,她情緒已經平復。
對既定發生的事情追究過錯自然是為了懲戒,但于她來說,如何扭轉局面利于己更為重要。
許活說出她的想法“忠國公府背后是成王,直接拂了忠國公府的面子,無異于打成王的臉。成王畢竟是陛下的長子,即便滿京皆知他們行事霸道驕橫,即便陛下不滿兒子爭權奪利,也不是臣子能隨意鄙棄的。”
許伯山認真聽著,并未因侄子年紀尚輕便輕視其意見。
許活道“身為臣子,忠于陛下,為陛下分憂,理應也維護皇家顏面。”
她先后跟在老侯爺和伯父身邊受教導,自然清楚,兩人忠君,卻也并非沒有私心,侯府的前程同樣重要。
許伯山跟許仲山說不愿摻和皇子爭端,但他們心知肚明,侯府想要獨善其身,極難。
“大伯,與其硬碰硬,為何不讓侯府的委屈,為侯府換些利益”
許伯山反對“你難道想與忠國公府結親他們的行事作風,絕不是一門適合侯府的好姻親。”
許活微微搖了搖頭,“婚事落在何處且不說,只看眼下,不正是為侯府重回朝堂造勢的大好時機嗎”
許伯山陷入沉思。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