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琪滿臉倦色,眼睛紅腫,眼里都是紅血絲,一看便是徹夜傷心。
婁夫人見了,心疼極了,“你這不是傷娘的心嗎”
往常二老爺住在妾室那兒,她都要氣得吃不下飯,今日注意力都在兒子身上,精心照料他用早膳。
魏琪情緒低落,幾乎沒出聲,母親喂什么就吃什么,不過并沒有昨夜的癡態。
婁夫人依著他的性子道“先前你不是說喜歡娘身邊的杜鵑嗎娘讓她去你房里。”
魏琪裝作聽進去,定了一瞬,才繼續喝湯。
婁夫人心情更放松,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想通些,好娘子多的是,娘和你祖母必定給你物色一個更好的。”
魏琪一言不發。
傷心需要時間愈合,但年輕郎君的真心又能有多長久。
婁夫人只當他情緒平靜了。
飯后,魏琪要出門。
婁夫人沒有多想道“散散心也好,娘給你拿些銀兩。”
魏琪很順從地拿著一袋銀兩,準備出門。
小廝問“三郎君,咱們去哪兒”
魏琪只低聲道“出府再說吧。”
主仆一行幾人徑直去外院等車馬房備馬車,等候的功夫,一個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現。
“三表哥,你要去哪兒”
魏琪有心事,嚇了一跳,“景瑜你、你怎么沒去上課”
國公府有自己的小學堂,專門為小郎君們請了一個舉人先生,方景瑜和國公府嫡長孫年齡相仿,便一同讀書。
方景瑜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逃了學。
他沒回答魏琪的問話,只追問“表哥,你要出門嗎”
魏琪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他,“我、我心情不好,出門走走”
方景瑜眼里掩飾不住的憤怒,只是魏琪沒發現。
昨天是魏琪在姐姐那兒鬧,壞姐姐的名聲,他有什么資格心情不好
方景瑜不喜歡魏琪,從這兩年姐姐經常因為他難過就不喜歡,經過昨天,更不喜歡了。
小廝來報,馬車備好了。
魏琪叫方景瑜回去,他要出門。
方景瑜不走,還跟著他,“表哥,你帶我一起出門吧。”
魏琪立即拒絕“不行。”
方景瑜瞪著他,戳穿道“你是不是要去找平南侯府的許郎君”
魏琪瞪大眼睛,“你、你、你”
他是個很好懂得人,根本沒長大。
方景瑜都比他心智成熟,威脅“帶我一起去,不然我喊人過來了”
魏琪瞬間慌張。
連一個九歲的孩子都能拿捏他。
魏琪沒有辦法,只得帶著方景瑜一起來到平南侯府。
一夜過去,侯府便徹底恢復平靜,沒有一點昨日喧鬧宴席的痕跡。
魏琪帶著方景瑜貿然登門,守門人請他們在門房等候,讓人進去通報。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來人回話,請他們去許活處。
外院,練武場
許活手里舞著十斤重的長棍,舉重若輕,動作干凈利落,身姿輕盈。
每一個招式都帶著強烈的破風聲。
魏琪和方景瑜出現在練武場側,不受控制地張大嘴巴。
許活余光掃到二人,做了個收勢的動作,手臂一甩,長棍飛出去,落下后,精準地插進兵器架的空洞。
江山趨于穩定,武將的作用便會降低,很多武將出身的勛貴哪怕祖上力能扛鼎,子孫后代也會疏忽武技上的教養。
國公府對子孫有騎射武藝的課程,可魏琪從來只是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