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駙馬也可為官掌權,公主地位雖高,卻也不到凌駕的地步,更何況縣主。
金河縣主是有些內慧的,雖然是皇室血脈,可國公府不是尋常人家,囂張跋扈得不償失,因此向來不多言,不管是魏琪和方靜寧的事上,還是國公府想跟平南侯府結親拉攏
豫王妃向小王氏身后的金河縣主招了招手,順口回老國公夫人道“上次平南侯府出孝設宴,我在齋戒,便錯過了。”
她輩分高,走到哪兒都被敬著捧著,好些小輩兒也都不熟悉了,這十年八年都輕易不出門赴宴的。
不過有老交情的老夫人們越來越少,見一面少一面,若是邀她,偶爾她爽利,也愿意聚一聚見一見,平南侯府的老侯夫人是其一。
至于忠國公府的老國公夫人忠國公府鋪張奢靡,也有立場和秉性不甚合的緣故,她們沒多深交,但是都在一個京城里住著,相識幾十年,總要熟悉幾分。
金河縣主來到豫王妃身邊,老王妃握著她的手,沖她和藹地笑笑,并沒多寒暄什么,只是表現出一個親近的態度。
眾人一同移步正堂,各自落座。
豫王妃和老國公夫人自然在上首,其他人在下,一目了然。
魏家的晚輩們一一拜見豫王妃和老侯夫人。
四個女孩兒在郎君后,一道出來。
“我猜猜,哪個是你家的表姑娘。”
老國公夫人笑著附和“那您便猜猜。”
四個女孩兒便只行了禮,沒報姓名。
豫王妃興趣盎然,一一看過魏家的四個女孩兒,最后指著姿容最盛氣質卻出塵的方靜寧,“可是這個”
老國公夫人笑道“您慧眼,一瞧便瞧出來了。”
方靜寧從姊妹們中間走出來,屈膝道,“方氏靜寧給豫王妃娘娘請安。”
其他三個姑娘也都依次報了姓名。
沒人問是怎么看出來的,豫王妃自個兒笑問“可知我是如何瞧出來的”
眾人看向四個姑娘,方靜寧外表確實出類拔萃
老侯夫人再不喜歡國公府,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接過來話,故意唱反調“他們府上是會養姑娘的,這各有各的可人勁兒,我看吶,您就是蒙的。”
豫王妃卻露出一個別有意味地笑,搖了搖頭,道“我人老,眼睛可利著呢,方才在外頭,可是瞧見了榮安悄悄看她呢。”
她們若是夸贊方靜寧如何如何出色,其他三個娘子便落了尷尬。
可人老了,看得越多,越是能明白心性才是最重要的。
相由心生,從國公府的三個姑娘眼睛便能看出來,性子不同,可皆非奸猾刻薄的女子。
只是性子樣貌不同罷了,又有何好差之分呢
若是去比較,才是下乘。
而老侯夫人一聽,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笑看向許活和方靜寧。
氣氛一片和樂。
唯有魏琪,看向方靜寧的眼神帶著傷心難過。
方靜寧羞得耳朵紅似要滴血,無地自容。
許活沒想到豫王妃竟然看見了,心中有些許尷尬,面上卻不露聲色,拱手道“是榮安失禮了。”
豫王妃又轉向老侯夫人,“你家這孩子,好生難逗,若是旁的年輕郎君恐怕早就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