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文氏的誥命旨意也傳到侯府。
人逢喜事,文氏心情好,身體一下子便好起來,待許伯山回來,便詢問道“老爺升官,可要慶祝”
許伯山否決,“不宜大肆張揚。”
“那就咱們府里自個兒慶祝慶祝。”
許伯山默許,隨后問道“明日進宮謝恩可準備好了”
“母親早就提醒過,都準備好了。”
許伯山頷首,囑咐“教膳房多準備幾個榮安愛吃的菜,晚膳他在咱們院里用。”
武將兩餐無法飽腹,他們府里都是食三餐,老侯夫人除外。她年紀大了,晚間容易積食,為了養生,只食兩餐。
而文氏得知許活要來用膳,欣喜不已,“我這就叫人準備。”
傍晚,許活來到東院。
“伯娘,這是我給阿姐抄的經書,勞煩您去上香時供在佛前。”
許活知道文氏要去上香后,這幾日都在抄經書。
文氏熨帖,“可辛苦你阿姐知道了,定然極感動。”
“左右每日都要練字,并不辛苦。”
“你們姐弟好,婉娘有你這個弟弟倚靠,我和你伯父就放心多了。”文氏又想起女兒的事兒,愁道,“你說你阿姐怎么就懷不上呢”
“阿姐和姐夫還年輕,再等等也無妨。況且先前姐夫保證過,會對阿姐從一而終,若是而立之年仍膝下無子,便去族里過繼一個孩子。”
許活本身是女兒身,又一心在官場,并不認為女子的價值就只在生兒育女,基業需要人繼承,那就解決問題,“娘家得力,阿姐在婆家就有底氣,誰也不敢欺負輕視她。”
許伯山贊同道“你不要杞人憂天了。”
“我怎么是杞人憂天”但文氏聽了他們的話,著實輕松了些,“說得輕松,反正你們不懂女人家的苦楚。”
許活不去辯解。
許伯山則是不愿談論這些女人的事兒,閉口不言。
文氏也不在意,安排人擺膳,然后揮退了下人,親自伺候丈夫用膳,還要連許活一起伺候。
許活是晚輩,哪里能受,抬辭后,起身恭敬地給文氏盛了一碗燕窩,端到她手邊,“伯娘,請用。”
文氏感受到她的孝順和尊敬,眉眼舒展,高興極了。
許活這個侄子的存在,中和了她對二房的不喜。
許活又給許伯山斟酒。
許伯山神情緩和道“你也隨我喝幾杯。”
許活便給自個兒倒了一杯酒,杯子矮了幾分,碰在伯父杯上,而后一飲而盡。
兩人推杯換盞,許伯山有了些許醉意,說道“官職定兵部尚書,想來咱們在國公府婚事的處置上,并未教陛下生了嫌隙。”
叢林里猛獸倒下,彘狗、禿鷲和老鼠都會撲上來撕咬它的血肉。
有時只是一步錯了,便再難起復。
因為忠國公府這一出事兒,先前許伯山與許活談過,能夠官復原職便是好的,若是明升暗降調到外頭去,他便不知何時能再回到京城這個權力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