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句句都是對他們真心實意的愛護。
方靜寧想到此,淚又繃不住,撲進外祖母的懷里失聲痛哭。
方景瑜也非不知好賴,縱是不舍,仍舊是答應了再回國公府來。
老國公夫人教方靜寧哭得亦是鼻眼酸,可再哭下去,都要頭疼,便勸著姐弟倆止哭。
待到兩人緩過勁兒來,老國公夫人教他們回去休息,“該收拾便收拾起來,明日方家的族人來過,我瞧瞧人,你們便搬回去吧。”
她似是無力,擺擺手。
姐弟倆行了禮,才帶著木匣出去。
老國公夫人看著姐弟倆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她給方靜寧的那些東西此時看是極多,可換的是方家曾經賬上的錢以及將近十年的收益和產出。
老國公夫人一直希望的是他們姐弟永遠最親近的是她這個外祖母,也最親近國公府,不愿意眼瞅著兩人日漸跟國公府離心,可她更不愿意再鬧出國公府貪昧遺產、苛待孤兒的惡名。
老國公夫人了解姐弟倆,她知道,即便東窗事發了,他們定然也會顧念與她的情分,選擇息事寧人
這便夠了。
方家宅子
方家伯府的規制沒了,宅門早就換了,不過處處都修整過,煥然一新,顯得國公府極用心。
這是方族長等人得知方靜寧婚事的前因后果之前所想。
得知之后,一行人皆啞然。
“這”
方五老爺搖頭嘆氣,“這可真是”
國公府行事實在是不出他們所料,這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忠國公府。
倒是平南侯府教人意外極了。
方族長眉頭緊鎖,“依你們看,平南侯府對國公府態度如何”
方四老爺和方五老爺對視,皆不言。
方景鶴道“論理,唯一的繼承人這樣被算計,應是有不滿的。”
方族長又問“那你們說,平南侯府對靜寧會是什么態度”
方四老爺想當然道“今日咱們不都見到了嗎,許世子若對她不重視,也不會特地來接咱們。”
方族長想要的不是這個有目共睹的答案,他極慎重地說“國公府和侯府若不是一路,咱們該如何自處”
他們一直往國公府送禮,一來為了方靜寧和方景瑜,二來方氏族中在京城的人脈自從方灝去世就斷了許多,有也不頂用了,是以才不愿意徹底斷了這門姻親。
原本以為兩家結親,關系應該不錯,他們此番進京能多一門人脈。
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這么回事兒。
方族長眉頭越發松不開,“京中水深,咱們毫無優勢,明日去國公府,后日去侯府,得有個章程。”
方四老爺不明白,“要什么章程”
方五老爺給他解釋“萬一真不對付,咱們得想好了跟誰走得近。”
“肯定是平南侯府啊。”方四老爺毫不猶豫道,“那是靜寧的夫家,再說國公府那作風,咱們也撈不到什么好,這些年還沒品出來嗎。”
方五老爺對族長贊同道“我覺得也是,端看兩府對咱們的態度,也是平南侯府強些。”
方族長仍然不能下決定,“咱們畢竟不住在這兒,遠些近些妨礙不甚大,就是不知道平南侯府是不是想要咱們做些什么,咱們只是出五服的族人,侯府世子親自來迎,就算是為了靜寧,也大可不必”
方景鶴問“咱們能做什么想要錢嗎”
方四老爺不以為意,“供誰不是供,頂用才行。”
方族長搖頭,“方灝的家產可還在國公府呢。”
方五老爺驚訝,“族長是說侯府想要國公府吐口”
方族長道“家產不拿回來,靜寧和景瑜跟他們聯系就扯不開,平南侯府得受掣肘,我是族長,出口要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