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寧第二日才醒過來,喝了藥,精氣神依然十分差。
方景瑜不安,一直守著她不愿意離開。
方靜寧為了安他的心,強打起精神努力養好自己的身體。
方景瑜去詢問方族長她的嫁妝怎么辦,得知方族長他們另外給姐姐籌備了十里紅妝,深深地拜下。
方族長扶他起來,“方氏同源,理應如此。”
方景瑜舉起袖子擦掉眼淚,哽咽問道“那外國公府準備的嫁妝怎么辦”
方族長道“有兩個處理辦法,一個是留用,另一個便是由族中商鋪轉賣掉,工藝極佳,定然好賣,也能收回些銀錢,不過國公府知道恐怕要多想”
方景瑜立即便道“賣掉。”
國公府尚且不在意他們的處境是否難堪,他們姐弟又何必在意國公府如何想。
方族長點頭,“如此,我會盡快安排。”
過了兩日,方靜寧身體稍好了些,方景瑜才對她說了這些事情。
方靜寧特地在方族長夫妻、四老爺、五老爺面前,鄭重道“我的嫁妝不能教族中破費,待到方家的家產取回,便還于族中。”
方族長皺眉,“不可,這是族中的心意,你若是推辭,便是寒大伙的心。”
方靜寧微微咬唇,不好再生硬地推拒。
她并不想承族中太多人情,可一時想不出合適的方式來回饋,只能暫且存在心上。
婚期更近,方家的心神全都在婚禮上。
而方靜寧和方景瑜心里頭有芥蒂,一時半會兒無法消除,便躲著不去想國公府,也都不再提外祖家。
婚前第十天,許活的先生李則眠到京中,許活特地派人來方家接過方景瑜,親自帶他去先生家拜師。
方靜寧對此很是看重,準備了極厚的拜師禮。
李則眠是個極灑脫的文士,落拓不羈,甚至有幾分不修邊幅,當初侯府是借由文家的關系才知曉他,并且得以請來給許活當老師。
許活對他極尊重,行弟子禮。
李則眠嫌她多禮,不耐煩地一揮袖子。
方景瑜雖有幾分驚訝這位先生的形象氣質,但絲毫不懷疑他的才學,撲通跪地,行大禮。
李則眠打量了方景瑜幾眼,帶著幾分郁悶道“早便猜到又是個無趣的”
方景瑜以為先生不喜他,慌亂的小眼神瞥向許活。
許活恭敬道“景瑜性情純善,日后隨先生左右,必能侍奉好先生。”
方景瑜小心翼翼地望著先生。
李則眠更喜歡豪爽之人,再或者也要是許活這樣腦子清楚目標堅定不刻板,但他既然受許活之邀回來,便是打算好收下方景瑜了。
他問都沒問方景瑜的學問,道“拜吧。”
方景瑜面露喜色。
書童端來茶,方景瑜謹慎地接過來,舉至頭頂,敬道“先生,請喝茶。”
李則眠接過來,直接喝了一口,隨手放在桌上,“起來吧。”
方景瑜送上拜師禮,才起身。
李則眠對拜師禮沒多關注,問道“日后要隨我游學,家里可知曉”
方景瑜點頭,“我阿姐雖舍不得,但十分支持。”
如此,便沒有什么問題了。
李則眠打了個哈欠,手指插進發中撓了撓,趕人“十天半月登不了天,等榮安成婚后再上課吧,你們且回吧。”
方景瑜聽從先生安排。
許活帶他告辭。
拜師順暢,方景瑜心里的一塊兒石頭落下,坐在馬車問道“世子,那我日后是叫你師兄,還是姐夫”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