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鏡衡全程沒落座,沈羅眾說話時,他正把手里的分酒器與二錢杯擱回桌上去。只聽老沈道“你們閑不閑啊,還沒翻篇呢”
損友支招,說老沈就是太君子,守著個來來往往的館子,連個小姑娘都撈不著
沈羅眾揶揄也自嘲,他開飯店的又不是人口買賣的。況且,那晚她就沒肯給我微信啊。我給了她名片,很顯然,沒下文是最不爭的答案。
損友急了,那找呀。憑你老沈找個人出來,有什么難
沈羅眾懶得同他們起興,他說的他們沒明白,他們說的他也不稀罕。
鬧哄里,馮鏡衡的手機來電。他拍拍今晚的壽星,示意他們玩得開心,他那頭還有事。
他與老沈一道出包廂的,二人閑談了幾句。
杭天過來時,瞄到的自家老板一身酒氣,卻神采奕奕。杭天心上盤算著,他來著了,大佬此刻心情不錯。
馮沈二人作散。
杭天這才和老板說上話來,他是來接應馮鏡衡的。主雇二人回自己包廂,馮鏡衡安撫了幾句,便把接下來的牌局交代給助手了。明面上他是還有公務去忙,實則,他是回去“躺尸”了,累得跟狗一樣,眼皮直粘。
杭天趁著送老板出來之際,“順便”提了一嘴二助那事。馮鏡衡壓根沒記這一茬,盛夏天里,二樓聽雨的一段廊道里兩邊掛起了厚重的紗帳,風與光從外頭透瀉進來,穿行在里頭的人染一身晦暗的紅與黑。前頭的人漫不經心知會跟隨的通知人事部再擬新人吧。
杭天即刻啰嗦起來,說小祝母親病了,還不輕的樣子。“她這份工作三面才進來的,要不是真的出了天塌的事,也不至于敢硬剛您說不干了。”
馮鏡衡是個異類。他不吃奉承那套,同樣,也不會下屬冒進幾句,他就真的記仇地為難人家。關鍵在于,他招人手是分工明確的,既然不行,那就挪窩。他沒工夫聽任何人間疾苦。
他打發杭天來,是幫他擋拆的。眼跟前,臭小子倒是追著他跑出來求情了,“嗯,依你說怎么辦”
杭天聰明就聰明在他很遵從生存法則。什么時候都笑臉迎人,也很摸透老板的性情,“您人都沒記住她呢,不至于和一個小姑娘不對付。要不是真遇到點事,誰又愿意喪眉耷眼的呢。她回頭都給我哭了,也知道不應該那樣沖您。我的意思是,要不再給她一周的時間,緩緩,相依為命的母親生了病,誰都難鎮定的。主要她也是通過您親自三面進來的,再從頭招一個也未必能這么快上手。”
老板妥妥的上位者思想。顯然,杭天最后一句話沒說到老板的點上,“她實際也沒達到我要求的上手。”
杭天這才急了,“老大,您用她是一層,我和她合作也是一層。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原則上,要磨合的也不止您一個呢,我還蠻眼緣這個合伙人的,實在話,不想又和別人磨合。”
臭小子嘴碎得比咖啡機打發的牛奶都密。馮鏡衡懶得聽他叨叨,抬腳就走。
最后生機了,杭天追著問,“怎么說啊,老大”
“進去打牌。不贏不輸,就算你的。”
“您說的啊。”
某人不置可否。他徑直往樓梯口處去,都走出一截路了,想起什么,“嗯,對了,幫我查一個人。”
“誰”
“誰你來告訴我。睡醒把地址發你。”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