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你到時候做不到,我瞧不起你。”
孔穎鄙視好友的秩序性及原則性,激將法,改口慫恿,“好呀,你有本事釣到金龜婿跟你表白,我跟你姓有什么大不了,我想我爸也沒什么不答應的,反正他都”
“你住嘴”栗清圓突然斷喝住她。孔穎爸爸在她上大學的時候因為肝癌過世了,很快。那段時間她和孔媽天都是灰的,眼淚通到大河里。
提到失去的至親。孔穎這么個天生的樂天派也消停下來,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把話題岔開了。最后掛斷前,孔穎想想同清圓分析的口吻,“算了,我也覺得這種公子哥比季成蹊還沒定性。季大醫生有顏有才愛招蜂引蝶,這個馮鏡衡沒準遭生撲得更多。畢竟,有顏疊金錢的濾鏡可太香了。這世界就是個俗得不能再俗的草臺班子
。”
誰鄙夷愛錢的,孔穎頭一個瞧不起他。只是比起來貪婪,命運確實更霸道。老天爺有時候很狹隘也很刻板的,他只允許你遇見你力所能及范圍內能遇見的。這就是她時常跟清圓說的,同人不同命。
孔穎替好友生氣的是,她話都說到那份上了,這個馮鏡衡倘若當真真誠,清圓這個空窗乃至是脆弱期,明明是他投誠再好不過的契機了。
有些事,就得唯結果論。
不決不果,必然是心不誠,或者壓根從未心向往之。
栗清圓把手機架在支架上,在準備她新一周公司內部同傳箱的準備工作。對于好友的建設或者分析,不置可否。禹疇街里頭的猜想有關小舅個人,她也沒輕易跟好友多說。
至于馮鏡衡臨去前跟她說的提前結款的事,栗清圓還沒到等這點錢下鍋的地步,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臨睡前,向女士大概忙完晚檔了,冷不丁地給栗清圓發了個消息:
馮家那個小兒子,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對象啊
栗清圓躺在自己的天地里,儼然好不容易打掃完的地磚地板,向女士頤指氣使慣了,從外頭進來不脫鞋,篤篤跑進來,沒頭腦的,問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事。
眼里沒活不說,還擾人清凈。
栗清圓冷處理,沒有即刻回答那頭。
向女士知道圓圓脾氣的,加上她睡眠氣又特別重,好不容易睡著被貿然喊醒的話,一晚上都別想再睡著。向女士生怕女兒已經睡著了,也沒敢打過來。
第二天再一忙,就給忘了。
過了一周,星期六這天,向女士出島進貨加上和老閨蜜去逛街,給圓圓帶了件宋錦緞面暗金帶些銅錢綠的中式半身裙,直筒單邊開衩,料子薄薄蕭,垂闊感卻十足的輕盈板正。
趙阿姨送的。向項又在邊上開視頻伙同老閨蜜催圓圓去換了試試看。
栗清圓不好拂了長輩面子,配了件七分袖的翻駁領白緞衫。從房里走出來的時候,趙阿姨那頭夸上天的口吻,“要死了,那個季成蹊,他們通家都是沒長眼珠子的。我們圓圓配給他們家,真的活活浪費了。圓圓,你的福氣還在后頭呢。好人家的男孩子多的是,我們慢慢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沒什么好惋惜的。這么體面漂亮、學歷響當當的姑娘貿貿然嫁人了,別說你媽,我都舍不得。我只恨沒多養個兒子,不然嫁給我們家”
老姐妹也不影響掐架。向項頭一個不答應,“你拉倒吧,嫁到你們家,我們一天干十八頓架。就你這個脾氣,不把我女兒活剝吃了。”
趙阿姨也不相讓,“你好到哪里去。這世上還有比你更臭的人嗎”
臭字頭一把交椅的人,沒什么不能承認的,由著姐妹再嘚啵、呱呱了幾句。
掛了電話,向女士心血來潮要給圓圓做發簪定型的中式盤頭。她最近剛學的,抖音上。
重熙島上,向女士算得上是個ive駐站網紅。女人熱衷的那些,她樣樣手拿把掐。再跟圓圓細說
近來漢服中式妝容多緊俏流行,政府都鼓勵的,你看漢服坐地鐵都可以免費的。
栗清圓小時候經常被向女士當洋娃娃那樣試驗、擺弄。尤其是向項把長發剪掉后,她手作癢起來,總要惦記圓圓的頭發。
栗清圓作勢要回房換下衣服,并表示今天不行,“下午我還約了人。”
“誰呀”
“孔穎和方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