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圓從前覺得愛真的有內斂有緘默的,我不宣之于口,你也該明白我在這里,我一直在你身后。
可是爸爸與小舅的事,再逢上馮鏡衡這樣的反面教材。她才明白,有些事情,你不講出口,就是不存在的。
她告訴爸爸,“媽媽在你出事之后,辭掉人民醫院的工作后,她親口說過,他還活著,有尊嚴有理想,就夠了。”
下午太陽下山,栗清圓破天荒地跟栗朝安要車鑰匙,說她最近在練車了,已經借同事的車開過好幾趟了。
栗朝安不放心,“你確定你可以啊”
“嗯,我開慢點,最不濟,我就停那,喊你去。”
栗朝安笑了笑,夸圓圓最近開朗活潑多了,他這輛老爺車刮了哪里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一定給我把油門剎車搞清爽就夠了。”
栗清圓“你們男人的話術是不是一個老師教的啊”
“誰”栗朝安反問。
栗清圓長發往后攏攏,面色平淡,“同事啊,他們都這么說。”
栗朝安并沒有急著拆穿,“不是一個話術,而是這就是這個事件的本質或者法門。”
圓圓作會意點頭狀。
最后,栗朝安當真把車鑰匙給女兒了,他只以為圓圓開出去,有
陪練的等著她呢。但是,終歸狐疑且友情提醒她,“同事發展得謹慎啊。尤其是,你媽眼光那么高,她看不上的你且死了心。季成蹊這事雖然他全責,但是那些年,你媽那么滿意他的緣故也是他有張好皮囊。”
圓圓反過來調侃爸爸,“那當年媽媽愿意嫁給你,是不是也是滿意你的皮囊啊”
栗朝安端起嚴父的冷峻,“我同你認真的。”說罷,要圓圓起步開一圈給她看看。
栗清圓局促,推脫小區里我怎么開得開啊。
栗朝安笑話她,“少打岔,你摸方向盤我就知道你總共開了多少油的樣子了。”
最后,栗老師的評價是一塌糊涂。
卻也沒有限制她自己去摸索。
事實也是,一塌糊涂。
馮鏡衡的話也得到了驗證,高峰高壓的時候,你難不成想把車扔了
最后,她原本想自己開車去里仁路的,半途而廢了。馮鏡衡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在一間咖啡店里歇腳,說是要等著腦子清醒點再回頭上路。
馮鏡衡笑她笨蛋不知道變通,不行,叫個代駕,不會
他再問她在哪里,他找人去接她。
栗清圓忙喊不用了,“我就是要自己練啊,你找個人來,我還是不會自己處理的。”
“你爸怎么放心你一個人出來的”
“因為他以為我有陪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