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太偏頭看一眼栗小姐,后者補充,“我媽老這么說。”
“你媽媽說得太對了。”女人的共情力里,母親是最最能感同身受的。
沈羅眾出來接電話的時候,意外地看到栗清圓和南太太坐一塊,聊得還很投契的樣子。
他過來同她們打招呼,見南太太面色不大好的樣子。
栗清圓率先解釋,“哦,我正好在休息室遇上了南太太不舒服,扶她來這歇會兒的。”
她再要起來扶人的時候,沈羅眾才看到她穿高跟鞋的腳有點不利索。
想要問她,又及時止住了。倒是南太太反過來歉仄地問栗小姐要不要緊,她知道,是南城剛才撞得那一下。
最后,沈羅眾喊了馮鏡衡出來,栗清圓堅持聲明沒事,還轉著腳踝給他們看。說就是不小心崴了下,回去噴點藥就好了。
馮鏡衡鬧不明白情況,他一時腦補,以為栗清圓挨那女人嗤了呢。面上不大爽,徑直問栗清圓,聽起來是質問,實則,在算賬,“怎么回事啊,走路都走不好了,誰啊”
栗清圓連忙拽住他的手,當著南太太的面又不好多說,人家也要臉面,那里頭是真正的大佬局。栗清圓情急之下,拽著馮鏡衡,喊他名字,“你幫我去弄個冰袋好不好,我貼個膠布就好了。”
南太太聽著連忙想喊人去準備的。馮鏡衡說不用了,他自己來。隨即,一把抱起栗清圓,徑直往休息室去了。
軒窗步步錦紋的窗欞外頭,框住的正是庭院里瀑香滿園的黃木香。
這個時候,還能開出這樣燦爛錦繡,暮春初夏才見到的花屬實少見。
栗清圓
才挨到交椅上,就怪馮鏡衡,“你是不是喝多了,剛才這么急的樣子,鬧得人家南太太好下不來臺呀。”
馮鏡衡抄起座機給他們當值經理打電話,點明他要什么。
撂回聽筒才回頭跟栗清圓說話,“你沒事去和她私聯什么,能聊到一塊去”
馮鏡衡還是不懂,撈她的腳踝來端詳,“你怎么就給她弄崴到的呢”
栗清圓拍開他的手,禁不住地笑出聲,出于好奇,“嗯,崴到了你要怎么辦”
“我找她呀,我這帶個人過來是吃飯的,又不是和你干仗的,我招你惹你了,你們這些人怎么這么愛恃強凌弱才顯得自己的存在感的。”
栗清圓繼續嘲諷地笑,“你這叫杯弓蛇影。”
喝了酒的人還沒聽出來弦外之音,略想了想,甚至其人之道的卑鄙行徑都不在話下的,說改天要給他們家虞老板上上眼藥,對付這些牌桌上酒桌上的伎倆機鋒,虞老板才是真正的手拿把掐。
馮鏡衡再跟栗清圓舉例,說別看她們婆媳關系一直這么緊張,但是外人誰敢給朱青吃癟子,虞老板當場就把仇報了的。
栗清圓總算知道有人這性情瘋是跟誰襲的了。
她也對他媽媽好奇極了。一時喝了酒,松松散散的思維,親疏有別的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大嫂總歸是她嫡嫡親親的兒媳婦自然要護著,外人,你媽也會這么護著”
馮鏡衡聽出來點酸溜溜,故意調侃她,“再外人也是她兒子的女朋友,你還不懂虞老板的剛性,她爭的就是一口氣。”
栗清圓怪他說話不中聽。言歸正傳,她把剛才同南太太的事與馮鏡衡一說,也正名她這個外人不需要過分的保護,“這點交際話術我都處理不好,早把甲方得罪八百遍了。”
馮鏡衡聽后倒不覺得剛才在南太面前過頭了,而是有點歉仄栗清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