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鏡衡過來的時候,給她解釋,他這一陣子好久沒回來了,那還是他上次同客戶通電話時記的。
栗清圓接過他拋過來的水,他正好要打幾通電話,馮鏡衡示意她,隨便參觀。樓上還有幾層。
栗清圓只當他通機密電話呢,她也沒興趣聽,便走開了。
她也沒有多感興趣他房子的全貌,而是上了二樓的偏廳里坐了坐,二樓東面的一處陽臺是步外式的。栗清圓自幼就喜歡這樣的陽臺,從前舅舅分配的那套公寓,陽臺也是這樣式的。
她一個人趴在欄桿上,吹涼歇下來的夜風,星星也好像醉了,隨時隨時地掉下來那種。靜謐到每一個毛孔都快要睡著了。
身后人過來時便看到這樣靜好的栗清圓,她一襲白衣黑裙,瘦削單薄地手肘撐在欄桿上,風吹得她頭發絲都是乖順的。
有人想,這大概就是他心心念念想哄她過來的真實意義。
馮鏡衡走過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信守承諾,“你幾點回去”
夜風下的人回頭,發絲彌漫,她撩到耳后,“你喝了酒。”
“放心,我叫車子。”
栗清圓只喝了一杯紅酒,她好奇問身后人,“我再過半個小時,自己開車的話,算酒駕嗎,還能測得出嗎”
馮鏡衡當她醉話。只認真跟她交代,“叫車子,別廢話,我跟你一起回去。”
栗清圓笑,“那你回來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證明你能活著出去”
陽臺邊的人笑得更濃烈了。她越笑,他反而是越難熬的。甚至想警告她,笑屁。
他再問她,“我這里有鬼嗎還怕嗎”
栗清圓靜靜地吸了口夜風對岸里的青草意,鎮靜的口吻,“暫時還沒發現,或者他還沒有出來。”
馮鏡衡想罵人,說過,少招惹他。別回回他做點什么,她總是無辜的,清白的,不同意的。
“你閉嘴,他就不會出來。”
說話人,朝風里的人近一步。
栗清圓手機響了,是向女士。握手機的人,即刻臉色都端正了起來,樣子活像高中班主任來家訪了。栗清圓朝馮鏡衡噤聲,甚至手勢示意他離開。
隨即接起電話來,乖乖地喊對方,媽媽。
嗲成精了。
栗清圓背著身,在認真聽向女士說著,她一時沒設防,整個人被一道影子圈抱住,他再一次扶住她頸項時,栗清圓接電話的手一抖,差點叫出聲來,馮鏡衡捂住她的嘴,卻在她另一側耳邊笑出聲,他輕聲學她媽媽的口吻,“圓圓”
然而,馮鏡衡不經意聽到個意外的名字,季成蹊。
向女士今天跟老姐妹一起去做體檢的。姐妹宮頸上查出個息肉,不大,當即就活檢摘掉了,等報告時,碰上了季成蹊。
于是,他來跟向女士打招呼,由著向女士罵了他好一陣子。
最后還給向女士做肝膽b超的師兄打了個招呼,有任何問題跟他聯系一下。向女士是最怕去醫院的人,那會兒她是真沒人陪,季成蹊又堅持要陪她進去再打個招呼
栗清圓沒有聽向女士說完,徑直質問她,“你查這幾個項目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呀”
“我不是想著你上班么”
“那你”她才要質問媽媽,那你去查就查咯,你非得要那誰陪了干嘛,她話都沒說全,身上的“鬼”已經開始現身了,一只手臂已經箍得她快要斷氣了,“你要他陪什么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