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鏡衡冷笑道“過得去過不去,不是由你們說了算的。正如我今天這通火,你們非得安到女人頭上去,我說不全是為了她,你們是不信的。”但是老頭搬出了集團生計利益,搬出了將來隱患的婆媳關系,多少掣肘到了馮鏡衡。他說不清,到底是不是他也有私心確實不能不顧大局利益,確實不能一上來就把她變相地推到了眾矢之的的對立面上去。
孤助只會無援。
但是,馮鏡衡的性情,他是無論如何不能直面地去勸她,為了所謂的馮家利益,忍下這口氣
她是那么地愛慕她舅舅。
他甚至都能想到,栗清圓得知這樣的真相,這么丑陋的事實,該多么的失望,失望人性,也失望她舅舅為什么這么沉湎不值得的人。
當真勸她為了他的家庭,忍下這口氣,那才是真正的嫌隙開始。
他很明白,這不是她忍不忍得下的問題,是馮鏡衡覺得這樣的裁決愧對他自詡對她的心意。
再明白些,他們目前的感情,對沖不起這樣有風有浪的考驗。
終究,臨風而立的人吹透了身子,一身冷意地掉頭而去。
馮紀衡即刻喊他,“老一”
馮釗明按住老大,“由他去。他一向這樣,絕不服輸,不作聲就代表他有在思量了。”
自身能想通的事,比你去強去辯一萬句來得立竿見影。
周六這天,栗清圓終究沒有去看得成房子。
她臨時被師兄捉去了救場。
外賓研學的交流活動,臨時缺一個耳語同傳。栗清圓八爪魚般地忙了一個下午,她給馮鏡衡去了條短信,沒得到回復,干脆給他打電話了。
接通的那一刻,栗清圓聽對面悄然得很,對方啞
啞地應了聲。
栗清圓問他在哪里。
馮鏡衡“在睡覺。”
好吧,夜里忙得跟打了雞血似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結果白天睡到了快入夜了。
她攢好一天的腹稿也沒有告訴他的沖動了,“嗯,那你睡吧。”
“你在哪里”
“在忙。”口吻聽起來不大開心。
馮鏡衡懶懶笑一聲,“在忙著給我打電話”
“掛了。”
“我起來了,給我地址,去接你。”
難得,栗清圓嗯一聲表示受用,“正好我有話跟你說。”
市博物館的門口,殘陽如血。栗清圓一身瀟灑的灰色落肩通勤西裝配白色闊腿褲,人瘦削,穿這類的通勤裝,襯得松弛卻堅韌有力。
這股韌力,是屬于她自己的。不依附不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