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臭完他,栗清圓捉回七七就下樓來,預備給他煮的鮮蝦青菜胡椒粥還是兌現給他。
鍋上汽的檔口,門鈴響了。
栗清圓聽到這樣的聲音就有點怕了,樓上下來的馮鏡衡過來親自開的門。
卻是他的助手,杭天。
主雇兩個人見面就掐架起來。馮鏡衡大擺老板刻薄的嘴臉,“不是叫你不用上班了嗎”
杭天譏誚回頭,“今天本來就不用上班。”
“滾吧”
“哎,你不要在馮董那里吃了排頭,就把火氣撒我身上啊。我給你講,我這杭家溫暖牌的雞湯,不是誰都消受得起的。”
“快拿走吧,誰稀罕”
“我媽燉了一下午的您開眼吧”杭天見到栗小姐很是客氣地打招呼,一時說他的老板哪吒轉世,千把年才病一回的。又說那風頭里,熬幾個大夜的人,鐵打的也散了。
馮鏡衡忽而斷喝了杭天一句,“說點有用的”
杭天頓時會意。只一心把手里的雞湯拿給栗小姐。
栗清圓這才聽明白點什么,起碼,馮鏡衡夜里去了,杭天一直陪著,還有他父親也在的樣子。
其余,她也并不關心了。馮鏡衡見栗清圓把雞湯都拿在手里了,這才承情的樣子,轉而沖她安利起杭母的手藝,“他媽媽燒得一手的好菜。就這么說吧,我吃親媽的都不放心,吃杭家的卻是百分百安心的。”
杭天幫著栗小姐把保溫袋里的雞湯和小菜拿出來。
原以為老板這么夸贊的樣子,多少會喝一碗的。馮鏡衡找出碗匙來,卻是把那文火熬得老母雞扽出一個雞腿,再去掉上面浮油的一碗熱湯,擺到了栗清圓面前。他也并不怕他下屬笑話他,“她忙了一天,還沒吃飯呢。”
再朝栗清圓道“嘗嘗。”
栗清圓多少有點不好意思,這病號飯,“你自己吃。”
“我待會吃你的粥。”
杭母還準備了幾個小菜,那酸腌脆蘿卜倒是爽口得很。
栗清圓沒轍,啜飲了口那雞湯,淡漠的臉上當即起了稱贊之意。鮮掉眉毛了。
引得杭天都驕傲連連。馮鏡衡殷勤地問她,“怎么樣,沒騙你吧。杭天舅舅那農家樂里養的走地雞,不夸張,用他舅舅的話,比吃預制菜的你們矜貴多了。”
杭天笑,拆穿老板,“別賴我舅頭上,這話明明是你說的。”
栗清圓白一眼馮鏡衡,倒也勸他,“你喝點呢。”
“不想喝,你替我多喝點。”說罷,馮鏡衡開懷,便叫杭天撥電話給他媽媽。
馮鏡衡親自連線感謝了下。杭母在那頭很是熟稔地喊他鏡衡,“小天說你病了,我還嚇得心一跳。你就是忙太狠了,不能這樣的啊”
“嗯,您這功夫湯喝下去,不好也好了。”
杭母受用,轉念,又問候起馮太太,問她什么時候回來。
馮鏡衡只道不曉得,說由著他媽媽在娘家住一陣子吧,反正家里也不用她惦記。
杭母聽鏡衡這么閑而淡地不把自己放心上,跟著心焦,“怎么不
用惦記,你媽媽就是刀子嘴,你別看她風風火火的,你這沒成家,她老大的心思呢。這是沒聽說你病了呢,聽說了就是要你爸爸連夜接,也要飛回來的。”
馮鏡衡見機,連忙喊杭媽,“別給她知道。”
杭母便更急了,她的一盤賬,自然是圖自己兒子好,而馮家兩個兒子誰上位,她的小天更受益些,一目了然。“在外頭可以要強些,在父母跟前,要這么要強做什么。當媽的,哪個不心疼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媽媽呀,她就是嘴狠些,你瞧著吧,我跟她一說,她一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