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圓瞥一眼他。
隨即,他的后半句來了,“反正還得再洗。”
“你出去。”她要起來,去花灑下頭沖一下。
椅子上的人,正好一瓶水喝完。再多的水都湮滅不了的火,所以,他的耐性告罄。起身來,兩手來撈水里的人,像逮濕滑的魚,難上手。重了怕她疼,輕了她脫手掉。
撈住她腿彎,當真是從水里提溜上來一應嘩啦聲。栗清圓喊了聲,馮鏡衡胡亂地咬了咬她唇角,“折磨我,打罵都可以,就是這樣不行。栗清圓,實話告訴你,你這樣,我受不了”
魚兒重新扔回床上。
濕漉的,驚慌的,來不及反應的。
他因為發熱,栗清圓整個晚上都在督促他喝水。馮鏡衡怪她的喝水論還沒起效,他依舊很難受,解不了的那種。
于是,發作的人來捉她的腳踝,沿著她身上每一滴沒來得及擦干的水珠子,仿佛舔舐掉了,他的病與災就能即刻化吉了。
栗清圓這濕漉一身,也像極了她剛從他的泳池里被打撈起來。
馮鏡衡居上位,說些輕佻散漫的遐想,栗清圓聽得面紅耳赤,腳踝才動了動,馮鏡衡順著那筆直的曲線往下,熱氣噴灑,栗清圓只覺得被燎了一次連一次。
她才要喊止,那股綿長置換的熱氣一下子鉆營進了她的感官里。栗清圓像被燙了一下,她想縮,卻被一雙手,掐著她腰,再往他的熱氣里拖去。
栗清圓整個人即刻瓦解掉了,像湮水的布,像潮氣的玻璃,也像回南天里書桌上的稿子
她不要這樣。可是身體本能地顫栗又極為地反叛她的意志,明明口里嚴陣的,“不要”
可是腿卻不由自主地絞在一起。絞到纏住馮鏡衡,他施著笑,親眼目睹著他的魚兒撲騰得水意連連,抬起頭,手去接替,沾著水光的唇來吻咬緊牙關的人,把她先前罵他的話再問回去,“現在還是dfck嗎”
濕發潮額的人,眉眼里滿是失焦,再緊閉目光起來,她恨她說過這樣的話,“你出去”
“先告訴我,我是誰”
“”
“圓圓,叫我。”
“”
“乖乖,都這樣了,還是不肯聽話么”他再要低頭去時,栗清圓這才絞住他的手,順他的心意,“馮鏡衡。你,出去”
有人滿意的笑,卻變本加厲的攪弄,隨即冷眼旁觀的逗引,“我在這啊,我出去上哪”乖張的人表示不懂她的意思,栗清圓反而局促得更厲害,她緊繃著,最直觀的罪證便是嘬飲著那幾根手指不肯松。
上位視角的人,看這樣子的栗清圓,額角發漲,鼓燥的心血感覺已然在倒行。
他再不找出口,指不定從他哪處皮囊之下崩裂開幾處血窟窿。
馮鏡衡抱起栗清圓,任由她看著,檢視著,她所謂的有無措施的最后一步。
栗清圓暈陶陶地,陡然聽到馮鏡衡問他,他離他吃藥滿六個小時了么
膝上的人都不知道現在的時刻,更不知道馮鏡衡為什么這個時候問這些,她才要思考,就感覺到人被輕飄飄地架了起來,有手先來分撥她,繼而,那的力道,起落間,決絕且狠戾。一時間,痛楚與喟嘆相交涉。栗清圓眉眼里滿是吃不消,兩只手撐在馮鏡衡肩膀上,有點想逃,沉迷詠嘆的人,手在她腰腿上安撫,口里連連地喊她圓圓,求她也哄她,乖,一會兒就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