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靜靜回懟,“嗯,比輕佻,虛偽好。”
馮鏡衡愿意去這樣的下風。他幾分鐘沖完一個澡,再去幫栗清圓料理好她要的,等她重新洗漱吹干頭發,穿一套馮鏡衡的男士睡衣。那大袍子似的,她整個人能輕松從衣服的領口里拽出來。
馮鏡衡走過來給她卷袖子和褲腳。站在毛毯上的人,聲音從他的頭頂上落下來,問他,“我的衣服幫我洗了嗎”
“嗯,扔進洗衣機了。”
她要去晾她手洗的內衣,卷褲管的人殷勤道“待會兒我去。”
栗清圓有點不好意思,她動動腳,要自己去,還沒來得及張口呢。一只手從寬松的褲腳里鉆進來,她下意識地往后一步。
當即罵人,“你正經點,我和你說話呢。”
彎腰的人這才懶懶起身,掬著笑意,“說啊,我說我待會去幫你晾。我沒不在聽啊。”
栗清圓一急,身上又隱隱的汗津。干脆把手邊全丟給他,出去涼著了。
先前廚房里她沒收拾,去冰箱拿水喝的時候,才看到她走什么樣現在還什么樣。雞湯就她動了那一碗,海鮮粥馮鏡衡也沒吃完。
等馮鏡衡善后完,下樓來的時候,看到大半夜還在洗碗抹桌的栗清圓,“你有氣沒處使是吧”
“那臟在這多難看啊”
“阿姨明早就來收拾了。”
栗清圓不允許,她說不弄干凈,她今晚絕對睡不著。
馮鏡衡這才走過來,提溜開她的手,他親自來上陣,該洗的洗,該歸位的歸位。
最后恨不得一塵不染了,忙碌的人才轉過臉問她,“滿意了嗎”
栗清圓撇撇嘴角,“這是你的地方,該滿意的是你。”
“我滿意什么,我怕的就是你不滿意啊。”
栗清圓開了瓶麥茶,喝不完,便把剩下的給大半夜任勞任怨的人喝,還不忘來探他的額溫,他也許當真只是邪風入體。發了汗,確實沒什么大礙了。
兩個人毫無睡意,便拿了橙子作戰后補給。在客廳里搗騰起他上回弄的投影墻幕。
栗清圓最近在重溫一部探案的港劇,上映的時間比她年紀還大。
正好投屏在上面看。
馮鏡衡給她連接的時候,栗清圓問他,那晚把七七帶過來的時候
,他弄這個墻幕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替你試試,萬一哪天你帶你閨蜜來,弄不起來,多洋相啊。”
栗清圓吃一口橙肉,“弄不起來就弄不起來唄。有什么好洋相的。”
“哦,這個也弄不起來那個也不好使,就問,窩不窩火。要你來這的意義是什么,添堵啊”
栗清圓笑出聲,鼓鼓嘴巴,“你這是大男子主義。”
“嗯。不涉及性別歧視的大男子主義,我覺得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栗清圓盤腿坐在沙發上,等著工具人給她弄到位了,“好比我爸,他一向覺得上帝沒有真正的公平。從男女身高體力的懸殊,從生育層面男女分配的責任到義務,從根深蒂固的冠姓權。所以,他一向不跟我強調所謂的男女平等,而是從生態競爭法則來說,你永遠競爭比較的是同賽道的人,不看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