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此時此刻。”
馮鏡衡笑壓著她,逼得栗清圓有出氣無進氣,他再捉她的手來,鐵證如山地求她。紅著臉的人,恨不得喊救命,她要他說實話,“你的發燒是個苦肉計對不對,還是你吃了什么假象發熱的藥。”
馮鏡衡罵人,“宮斗小說看多了是不是,我沒事瞎給自己吃什么藥,就為了爭寵還是獻媚,你誰啊,你女皇啊”
栗清圓怪他說話不中聽,即刻要收回手。罵人的人這才改口,“好了,不說。”
他牽引著她的手,引導她,握或者揉。
栗清圓頓時腦袋轟鳴,她沒法不實話實說,“你去吃藥吧,過六個小時了,說真的,我覺得你沒好,很燙,溫度計呢,我去拿來再測測。”
“你就是藥。再給我發一次汗,好不好”
栗清圓說不好,這才多久啊,她頭發才吹干的。這對于他養病也不好。還有,她身上還有點疼,總之,她不要。
馮鏡衡再正色不過的眉眼,來詢問她,哪里疼。
一切都從他那句最擅長的“我看看”開始崩壞的。
栗清圓深切地體會到了那句沉默就是曖昧,曖昧就是偏袒。
她偏袒了這個不知疲倦的人,食髓知味的人。
由著他的目光與氣息一齊貼近她,由著他去確認她好不好。那樣俯首稱臣的模樣,眉
眼克制,動作憐惜,言語輕佻。
輕佻地分剝你,展開你,來端詳與確認。
最后再不緊不慢,無辜歉仄地告訴她,“好像是有點腫。”
栗清圓油然地生氣馮鏡衡這樣的斯文,因為他狡詐甚至沾幾分下流,用一種腐敗頹唐的受害者陷阱迷陣,來招惹自投羅網的羔羊。
這一刻,她也相信了他之前沖她保證的,他過去的人絕不會跑來他的現在進行時戲劇化抓馬什么。因為馮鏡衡這種人他自有他的狗人品,哪怕與你分手了,也會像沉默的羔羊里,漢尼拔最后話別克拉麗絲說的那句一樣
有了你,這個世界更加有趣。
你明知道他這些話未盡全力,但是,身體與精神都無比坦誠,無比享受,無比甘之如飴
一時間,栗情圓只覺得自己暖融融的,像小時候暑假去鄉下奶奶那里腳下曬化的柏油路;像小學春游總會趕上的清明雨,遠足的土地永遠是綿軟的,潮濕的;像向女士老姐妹送得一罐桂花蜜,一直沒舍得喝,最后被圓圓不小心夠高拿盤子的一下,砰地全摔地上去了,娘倆守著邊上,就著地上那一坨,用筷子挑上頭干凈的吃。弄得圓圓滿嘴滿手都是。
流淌在唇邊的蜜,輕易能拉出好長的絲來。
有人也伸手來,曲指那一刮,絲在他手上,像傀儡戲一般,輕松地牽引起她。
栗清圓本能地柔軟地像貓咪屈服逗貓棒的那一下抬腰,她自己都被自己惱怒到了,再聽到頑劣的人那不懷好意的笑,笑著夸她,“口是心非。”
下一秒,馮鏡衡便要抵上來。
栗清圓不輕不重地刮了他一耳光,憤恨他的胡作非為。馮鏡衡這才理智回頭,他即刻托抱起她上樓,投影墻幕上正播到男主驅車抵達案發現場。栗清圓對車子品牌也算是有些起碼的認知,但是男主驅車的這一輛,她有點陌生,問抱她的人,這是什么車啊。
馮鏡衡往墻幕上投一眼,虔誠地告訴她,“馬自達的舊標。”
栗清圓再要把墻幕關掉時,馮鏡衡一口氣都把她抱到樓梯口了。
相比第一次,去而復返的滋味,當真猶如那二道酒一般,霸道且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