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圓重新沖了下澡,出來,站在洗手臺邊刷牙的時候,床上的人醒了,他徑直撥門開來,一臉惺忪,問她,“怎么醒這么早啊”
“我得回去了。”
門邊的人走進來,他有點渴,先撥高了水龍頭,冷水對著自己洗沖了下,再下樓去找水喝。
回房的時候,倒了杯熱檸檬水帶給她,一面喝水,一面朝她,“歇會兒,等我換衣服。再去打包早茶,帶到你爸那兒,來得及么,還是你先電話通知他一下”
“你跟他解釋一下,這頓不是正式的,只是我送你回去,順便問候一下栗老師。他不肯見面,那就改天提前約。”
栗清圓聽他這么說,反問他,“你認真
的”
“啊。”喝水的人擱下瓶子,說話間往衣帽間去,拎出一套衣褲來。再有條不紊地來衛生間預備洗漱,還反過來安慰她,“不要緊的,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爸。他問什么,我答什么。絕對百分百拿出見岳父的誠意和禮節。”
栗清圓聽到岳父二字,直罵他神經
神經的人光著膀子,當著栗清圓的面洗漱,凈面,打理他的短發。
期間,栗清圓一直在邊上觀望著。
事不過三,第三回被觀望的人發問了,“你老這么看著我干嘛”
“看你好看啊。”
鏡中人臭屁笑一聲,卻沒多大的沾沾自喜。而是反過來質問她,“迷魂湯里真正的藥是什么”
“想你要不別見我爸了。”
馮鏡衡不依,“你昨晚都這樣留宿了,我過門不入,那也太孬種了。”
片刻,栗清圓又被他說服了。“那我提前跟你講好啊,我爸并不是個熱絡的人,他要是淡淡的,并不是針對你。”
馮鏡衡點頭,“放心。再孤僻冷淡的我都見識過。更何況,那是你爸爸。”
栗清圓聽他這么說,腦子里立刻想到了,“汪春申”
噴須后水的人,頓了下,轉頭來,問她怎么還不換衣服。
栗清圓說“你霸占著臺盆,我要吹頭發。”
有人即刻來插吹風機,也殷勤地要給她吹。
套衛的門隔斷玻璃厚而重,里間再嗡嗡響著電器工作的動靜,樓下有人進來,在廳里吆喝了半天,無人應答。
馮鏡衡的手機又關機了。
這才,樓下的人騰騰的火,上樓來提人。
老二十來歲住家的時候,就極為反感有人來喊他吃早飯,門關上,誰不敲門就進來,他下午就能過去把他們房門的鎖拆了。
虞小年過來的時候,四面八方的緋聞聽了個遍了,她已經沒打算老二把這地方當個清凈地了。總之,自己生的,你除非能把他掐死,否則只要還喘氣,就只能由他折騰
房門沒關,虞小年站在門口喊了聲
“馮鏡衡你給我死出來”
衛生間里的人,栗清圓率先聽到了誰的一嗓子,嚇得頭一偏,吹風機的動靜還在繼續,然后拿機器的人,再自若不過的顏色,他的表情分明在說,他知情,甚至預判,再甚至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