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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你那么冷靜地告訴我,我排在誰的后面。栗清圓,我活十年,還真的沒吃過女人的敗仗,你明白么。那晚我氣得把一個四寸的蛋糕全塞嘴里去了,甜到他媽想死,我這輩子加起來都沒吃這么多甜。”
“不是吃甜食會心情好的嗎”
“誰說的。這都是資本家想出來割韭菜的無稽之談。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龍肉都沒用”
“你自己也是資本家。”
“少打岔。我問你話呢”
“什么啊”
“和好卡。”
“一定要這么幼稚嗎”
馮鏡衡靜默地看著她。
栗清圓再吃一口蛋糕,臨時救場的積極性,把蛋糕盒子上的一塊白色紙板撕了下來,去邊柜上找筆。
洋洋灑灑地寫起來,吃蛋糕的叉子還咬在嘴里。
栗清圓的字比她的人還不合群。孤僻得叫馮鏡衡認不出來。
上來就把他們約定好的原則幾項寫得清清楚楚
不得殺人放火不得經濟職務侵占不得感情出軌不得對栗老師大呼小叫
除去以上情況,栗清圓女士愿意無條件與馮鏡衡先生跳過吵架、冷戰流程。和好如初壹次。
馮鏡衡指著某個字,故意問她,“這什么字啊”
“大寫的壹。”
“乖乖。你倒是還挺嚴謹的。為什么約定條件里只有你爸沒你媽啊”
“你會對我媽大呼小叫嗎”
“那倒也是。”
馮鏡衡看著很滿意這就地取材的和好卡,只催著栗清圓簽字畫押。
有人嫌他煩,“這不就是我的筆跡嗎還簽什么字啊。”
“少廢話。契約精神得嚴格且全面。”
栗清圓老大不情愿,“我還不如給你買個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給我買。等到你不去區分你的錢還是我的錢的時候,再給我買。”
栗清圓聽后愣了愣,終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也伸手替他把鼻梁上的奶油擦掉了。因為這樣的洋相不適合他,有人天生的上位者,盡管他臭德性,可那是他徹徹底底的自我。
為了懲罰他的遲到,栗清圓吃完后,甩手掌柜地看著馮鏡衡收拾桌子。
說真的,看得心驚膽戰。這個人和鍋碗瓢盆有仇似的,每一件都拿起放下的哐里哐啷的,栗清圓不禁嘖舌,“你輕點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不行還是我來吧。”栗清圓說著便要把七七放到地上。
馮鏡衡繼續怪罪她,“知道為什么很多家庭主婦都那么累了嗎因為她們不愿意給自己放權,好像這鍋碗瓢盆脫了她們的手,就不能轉了似的。”
栗清圓同他辯駁,“這是女人的錯嗎,你們男人但凡勤勞點對這個家庭有起碼的代入感點,誰愿意去和鍋碗瓢盆打交道啊。”
馮鏡衡一點不和她生氣,還反過來噯一聲,“就是這么個理啊。就是叫你別過分代入啊,這些鍋碗瓢盆寫你名字啦,洗不干凈或者蹦蹬倉,你要破產啦”
栗清圓被他的歪理氣得一時想笑。不過想想也有道理,洗不干凈可以再洗,蹦蹬倉了也不只是她一個人的損失。
剛才在房間里,馮鏡衡便看到了她把床上的四件套換掉了,換成她帶來的。
眼下,廚房冰箱里也有一堆她的補給。
栗小姐甚至不厭其煩地還帶了家庭的土特產。馮鏡衡拎出一個保鮮袋來,里頭幾個小腦袋模樣的東西,恕他無知,他當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