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青他們這些老知青也沒想到這幾個新來的知青里面竟然還有鬧矛盾的,一時間紛紛看了過去。畢竟這里只是個小山村,來了新人就代表來了點兒新鮮感,如果新人再能帶點兒樂子,那就更好了。
老知青們在這里住的,都快麻木了。
吳長青只是嗯了聲,把炕頭的地方收拾出來,“那你住這里吧,我在你旁邊,可以嗎”
“成,”白清霖把自己的被褥卷丟到炕上,然后問“我的包得鎖起來,有帶鎖的柜子嗎”
吳長青耐心道“柜子不多,值錢的東西最好是自己想辦法弄個箱子鎖。平日里大家都會出去干活,這里沒人看著,會很麻煩。”
“村里有賣柜子的嗎”白清霖問。
他這個身份本來就是不愁吃喝的小少爺,來這邊也帶著不少錢票。外婆一家子哪里舍得讓他下鄉,這突然一下子也著急的不行,恨不得把家里的錢票都給外孫帶在身上。
要不是怕帶太多會被人惦記,白清霖的行禮怕是更多。
吳長青道“村里有個木匠,他那里有沒有柜子不清楚。但是現在天太晚了,晚上你可以把你的東西放在身邊,明天再去問柜子的事。”
這間屋子看上去挺大,但家具真的少。畢竟知青們都不打算在這里常住,他們總覺得自己早晚能回城,至于這個知青點不過就是臨時落腳之地。
兩張用來寫字的破桌子是花五毛錢買回來的,長條椅是村長那邊的。還有炕尾的炕琴,也叫炕柜,是第一任知青們一起掏錢買的。
炕柜倒是帶著鎖,不過里面早就被塞滿了東西,不可能給白清霖空出來。
朱正民住在炕尾,也不是他想住那邊,他其實想挨著白清霖的。在他印象里,白清霖就是個少爺脾氣,脾氣上來說話不管不顧,但是哄幾句就能軟下來。再加上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他不管如何也是白清霖在這里唯一的老鄉。
老鄉與老鄉,必定是更親密的關系。
可白清霖直接要跟他住最遠,當著一伙陌生知青下了自己的面子。
朱正民就算是很想要那個吊墜,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身份放那么低。
不過沒關系,白清霖這個少爺壓根受不了這樣的群居生活,他會掏錢把旁邊那間曾經的老師宿舍修整出來搬進去住。而且這小孩膽子又小,到時候自己找機會跟他住到一起,那么大的房就住兩個人,總比擠在這里強。
等吊墜倒手,就像個辦法讓白清霖去死要讓他比上輩子死的還早
朱正民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狠厲。
他可不是上輩子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傻知青了,巴巴當舔狗當了好幾年,要不是白清霖好騙,家里又舍得給錢票寄東西,他才不會搭理這么個玩意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