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啪嗒一聲。
不過,這次開的是另一扇大門。
里面略顯昏暗,森鷗外頓了頓,隨后向右幾步,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陽光瞬間充滿了整個屋子。
而后,他掃過那張擺放了病歷、看著似乎原封不動的書桌,看向另一邊坐在書架旁的少年。
少年有著一頭亂蓬蓬的黑發,正在往自己的額頭上纏繞繃帶,尚未纏好的繃帶自額頭垂至大腿,又自大腿垂至了黑色風衣的下擺。
他看了眼少年腳邊那團帶著紫色污漬的繃帶,問“怎么弄臟了”
“因為弄臟了。”少年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他一噎,半晌才說“看來你今天心情不好,不過我暫時照顧不了你的心情。”
少年繼續纏繞繃帶,完全沒有接話的意思。
他也不惱,直接走到書桌旁坐下,隨后一邊翻看病歷一邊說了句“我們需要調整計劃”。
少年身形微頓。
“真是過分,我昨天才知道那個孩子,”他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病歷,并將雙手擱在了書桌上,“現任首領倒是沒有我想的那么無能”
“麻煩停一停。”少年打斷道。
他微微挑眉“提起精神了”
“沒有,不過,我們”鳶色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森鷗外看,“森先生,我從未承諾幫忙,涉及暗殺港口afia老大,想想就知道超級麻煩。”
“我以為你對那種毒藥很有興趣呢。”
說著,森鷗外溫和笑笑,眼中卻帶上了一絲冷意,本來就色調偏深的紫眸愈加深沉,“沒有痛苦的死亡,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很少,太宰。”
“太宰”二字,他說得緩慢,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將二人之間的溫情撕開了一個口子。
氣氛突變,但被稱作太宰、名為太宰治的少年,像是毫無察覺似的,繼續盯著森鷗外看了會,直到眼睛有些酸痛才眨眨眼睛看向了別處。
“我記得你策反了他的手下,不止一個。”他輕聲道。
“手下而已,不是親信,”森鷗外微微勾起嘴角,凝滯的氣氛霎時松快了不少,“他的親信,確實忠誠。”
剛剛那個,或許對他有所改觀,但不會就此任由他予取予求。
當然,太宰也同樣,而且戒心更強,不過千不好萬不好,太宰也有個最大的好處。
一個獨身一人,又天天喊著無聊、只想長眠地底的少年,就算哪天如愿了也不會引來太多注目。
至少,目前,太宰最為合適。
心思流轉之間,他溫聲說道“非你不可,太宰。”
“為什么”
“你這個年紀,應該活潑開朗一些,我實在不忍看到你每天這么無聊。”
“所以你想怎么使喚我”
“啊,真是,稱不上使喚,這是以那種毒藥為代價的等價交換。”
“”
沉默片刻,太宰治偏過頭,再度看向森鷗外“你口中那個孩子,據說不是異能力者。”
“暫時存疑,”對于這個“據說”,森鷗外沒有過問,眼前的少年總能帶來這樣的驚喜,害得他現在有些不忍到時過河拆橋了,“最新消息,在經歷車禍后,那個孩子活蹦亂跳地起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