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他找上切原赤也或者其他同學。
四歲那年,第一次“犯病”,他就跑回家里,在他爺爺肩上和手上,分別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他在那種狀態下似乎尤為鐘愛攻擊親近之人。
所以,在簡單收拾后,以在路過警局時,身體很多部位突然劇痛、需要借水服藥止疼為理由,他混進了這個他認為可以阻止自己的地方。
這個理由,進可攻,退可守,或許不夠完美,但已經是他此時能夠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了。
眼下,警方主力還在追查那輛黑色轎車,沒有認真尋找那個似乎沒事的傷員,也就是尚未將那個傷員和他聯系起來。
倘若之后聯系起來,他就說以為自己沒事,所以只是回家收拾收拾,并拿上了一點止疼的藥物,誰料在前往學校的路上突然劇痛。
“對了,小雅,你聯系你的家人了嗎”
“我的”
他僅僅發出了幾個音節。
大腦越發脹痛,殺心越發強烈,他不由垂下眼簾,避開短發女警的視線,看向了手中冒著熱氣的玻璃杯,里面的茶水正在隨著他的顫抖微微震蕩。
“小雅”
意識到不對,短發女警正要詢問,卻聽到身后傳來了一句“小朋友,有人來接你了”。
誰誰來接他
抱著這樣的疑問,在短發女警起身的同時,他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注意到他的目光,那個站在門口的警察向右一步,露出了身后那片黑壓壓的身影。
此時,他已然無法集中注意力,一切的一切都在扭曲變形。
禍不單行,一陣眩暈之感忽然襲來,他不禁抬手尋找了一下周圍的支點。
而在太宰治眼中,則是另一番場景。
身形纖細、皮膚蒼白的白發少年,帶著刻意的脆弱倚向短發女警,也就是異能特務科埋在警局的臥底。
前段時間,這名臥底,因為救人心切,發動了異能力,如果有心了解,這個消息唾手可得,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無疑也是有心之人。
沒有過多猶豫,短發女警當即攬住白發少年,并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他們。
迎著短發女警審視,甚至堪稱戒備的目光,他第一次產生了棋逢對手的興奮。
森先生說得沒錯,這場等價交換,確實有些趣味。
他是在森先生的建議下,以森先生弟子的身份跟來的,而跟來的目的則是為了確認這個經歷了車禍的少年有無大礙。
當然,這只是對外,尤其是對現任首領的說法,森先生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讓他幫忙試探對方。
得益于他的異能力,他只要稍稍觸碰一下,就能判斷對方是否擁有異能力。
不過,即使不大費力,他也沒有那么聽話,他跟來主要還是出于自愿。
現任首領或許心懷鬼胎,但另一批明顯想要自己的性命,這種時候,正常思維,或者說尋常思維,就是兩害相較取其輕。
然而,這個少年,找上了警局,不僅找上了警局,而且找上了異能特務科埋在警局的臥底。
因為現任首領之前的癲狂,異能特務科已經盯上了港口afia,正等著港口afia犯下某種致命的錯誤。
比如
將橫濱外的民眾抓進橫濱內并殺死。
如果他猜得沒錯,即使現任首領不急,即使他們今天不來,對方也會想方設法賴上那個警察,確保自己走入異能特務科的視線。
“小雅,”短發女警拍拍竹之內雅的手臂,“你認識他們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