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古田確實過分,竟敢在儀式上襲擊首領,先代派一個接一個出言支持。
當然,漸漸地,人群中也冒出了不同的聲音。
一片嘈雜中,眾人臉色各異,其中梶谷川臉色尤為難看,而竹之內雅卻看不出喜怒,只是安安靜靜地盯著古田看,就像一只趴在窗臺上出神的白色幼貓。
但是,和表面不同,他體內那道火焰越燒越旺了。
這個男人,攻擊自己,想要殺死自己,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所有,所有,必須全部清除,把他們統統殺死
在平靜的表面下,他拼命放空自己,一邊抵御洶涌的殺意,一邊維持殘存的理智。
“安靜”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除正在放空的竹之內雅外,眾人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眾人看來后,大佐輕嘆一聲“諸位,戲言,相比遺囑,孰輕孰重,想必你們心中清楚。”
因為心中依然抱有一絲考量竹之內雅的想法,他沒有直接采取武力鎮壓的方式,而是打算看看竹之內雅的做法,再行動作。
最好自行解決,直接證明自己,拋開他的考量不談,這也是一個贏得信服的機會。
隨著話音落下,大廳里安靜了片刻,接著在古田徹底醉倒時,有個身形細瘦的男人冷冷開口。
“大佐干部,能者居之,恐怕不是戲言,一個隨時都會死亡的首領真有存在的必要嗎”
“什么叫隨時都會死亡什么叫沒有存在的必要”梶谷川險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個先代派竟敢這么大逆不道,“我記得當初你我共事,你在先代身邊鞍前馬后,如今倒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男人瞥了眼梶谷川,臉上不見絲毫尷尬,依然冷冷開口“梶谷,我尊敬先代,但先代死前那么糊涂,傳位傳錯也不是沒有可能,”頓了頓,他又道,“這個孩子,或許有些實力,不過僅僅有些實力恐怕不夠,我不想再次浪費時間參加就任儀式。”
“你”
剛剛開口,梶谷川耳中,就聽到了一道似遠又似近的聲音。
“為什么會再次浪費時間參加就任儀式”
少年緩緩放下遮擋面容的文稿,伴著“嘩啦嘩啦”的聲響,文稿散落一地。
一地雪白中,少年歪著腦袋,眼神越發空洞,似乎完全沒有聚焦,如同一個精致的玩偶,只有不時眨動一下的眼睛帶著屬于人類的活氣。
“這位先生,我很想知道,你可以告訴我嗎”
對上這樣的眼神,男人微微皺起眉頭,正要回答卻稍晚了幾秒。
“我會不會死亡尚未可知,而你卻這么堅定地認為,你很快就會參加下次就任儀式”
少年抬手握上之前因為需要捧著文稿掛至腰間的太刀,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決定,殺死我。”
什么歪理
還有,他沒有“這么堅定”吧
男人張張嘴,有些想要解釋,但又無從解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