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燈火下的煉金臺,史萊姆可愛地眨了眨眼睛它要被拿去煉金了嗎
不過現在的營地并沒有人但也很快就來了,史萊姆那已經有些過分超脫的視野現在能覆蓋整個龍脊雪山,它能察覺到有個金發的男生正在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眾所周知,一個小史萊姆出現在人類營地里通常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大部分都被打散變成可憐的史萊姆凝液。雖然能夠感受到身體里面洶涌強悍的力量,但史萊姆本身還是一個小小的水史萊姆,至少它現在還沒有轉換過來自己的身份。
心里有點小害怕,不過史萊姆并不準備逃跑。它想著要是偷偷躲起來,后面絕對會發生些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因為它絕對會被發現它是個元素生命呢,只要那人有元素力,會用元素視野,它就絕對會被非常輕易的發現,不管它躲在這營地里多么隱蔽的地方。
但藏還是要藏的,躲藏本身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至少史萊姆是這樣覺得的。
昏暗的宇宙,漫天的銀河,無垠的海岸,龐大的古獸
以經驗為塵料,對其糅合再造、創造的另一重境界謂之想象;而塵料本身的漸次消退卻成為了記憶。
賽諾的記憶時常存在疑點回頭望去,另一個世界數百個琥珀紀前發生的事情,他正在遍歷。
此刻,還有很多閃回的片段如膠卷般在他面前穿梭在那災虐五紀的禍患中,繁育與貪饕爭斗不休
站在不知何處的海岸上,賽諾看到祂貪饕奧博洛斯的面容從海潮中升起,隨之祂更多信徒的故事涌入了他的腦海
那是一只因信神而病入膏肓的兇獸,他伴著躁動的鼓點和奏曲,途徑圣輝恍若星芒下的港灣,再次浮現于土地之上。那一枚掉落的鱗片被供至古國圣殿,彼時天鼓擊聲,彩燈下墜,一種力從骨骸中四溢,亡者囈語化作塵埃散開,兩位乞討者于街頭敲起古碗,遮天蔽日的蟲潮撲來糾纏撕咬,爭斗中三聲哀嚎如雷鳴炸開。
弄獸人起舞,以腳腕與趾尖勾勒方向,順那一抹光芒,合唱者被潮水淹沒后失語,兄弟丟下桂冠后擁抱泣涕,然則世間更多衰亡,被吞沒時更是悄無聲息接著,那頭兇獸吸下蟲潮時終于將盛怒止休,它如吞吐哀怒輕煙,身披彩色鱗甲,仰頭跳升向天空,卻發出墜于海中的浪潮聲。
但茫茫中,祂并不知曉,宇宙間不堪并逐漸升級的混亂盡在秩序太一的眼中。
距離得有些近了,紅色的海水淹沒了賽諾的雙膝,貪饕奧博洛斯的軀體、或者說是這只碩大的古獸的身體就在他的咫尺之遙,祂的無數個嘴巴張牙舞爪地環繞在祂的身體。
或許他可以摸摸其中一個嘴巴
賽諾沒來由地這樣想,想到一半他忍不住笑出聲,他覺得這個想法完全可以作為一個冷笑話了。
不過還沒有等賽諾想出個所以然,卻恍惚聽見幾個飽嗝,一些氣息吐露在他的臉上
一切咻地一下猛然暫停
寒氣突然逼迫到人的額前,在這片宇宙中某處的閃點中,祂棱鏡般的面容從濃縮的原點里突然誕育
這又是什么賽諾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一切便已經發生了傾覆般的變化
祂從一個光點鐘突然演變成巨物、構成祂的片段凝固、倒轉,接著平行、靠攏、交錯;祂像一個鏡子質感的口香糖瞬間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