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會到這里來”
縮到極致的瞳仁在眼白中四處亂轉,男人的精神狀態變得錯亂,錯亂到應激。對方猛然下腰,撿起地上的銀針向近在咫尺的迪妮莎眼中捅去。
針懸在瞳仁不足一厘米的地方,迪妮莎的手先一步落在男人的手臂上。
“你已經死了。”
強有力的念力頃刻包裹住男人,她將對方從對現實的抗拒拉到更令人絕望的深淵。
“你的尸體現在在深海。”
深海漆黑沒有盡頭。
“一條百米長的烏賊正將你拖到大概的最深處。”
男人的眼底開始蕩起屬于海水的漩渦,懸在她眼睛上方的針尖脫手,在她眨眼間劃破了眼皮,掉落在地。
“叮”
迪妮莎全神貫注,如有魔力的語言還在繼續。
“即便已經是具尸體,幽深的海域還是讓你感到難受,無處不在的壓強正在擠壓你的每一寸肌膚,你毛孔開始滲出血水,可是你只是一具尸體,你沒有反抗的力量,也無法逃離。”
現實中的男人開始用力的粗喘,他好像受到水壓的壓強,即便吸入再多的空氣依舊感到窒息。
迪妮莎的形容還沒有結束。
“那只烏賊將你帶到了海底,這里幽暗漆黑,布滿遇難者的骸骨,而你即將成為其中一員。觸須牢牢捆著你的手腳,將你帶到它的嘴邊。”
“它先從腳開始進食,它喜歡腐爛的獵物,你的味道剛好它很滿意。”
現實中的男人翻起白眼,在痛苦中手舞足蹈。
“鋒利的牙齒如攪拌肉塊的碎肉機。它挑開你的皮肉,一點點向內撕扯”
男人的左腳開始出現抽筋的現象。他站不穩了,仰倒在地上痛苦的翻起眼白。
看已經差不多,迪妮莎才蹲下身,溫和的輕輕引導“費蘭德先生的東西藏在哪”
男人只顧慘叫并不理會她。
于是迪妮莎繼續。
“你的腳現在已經被吃干凈了,接下來是腿。”
“你僅剩的那一點知覺已經感受到了章魚口腔內部的滑膩與冰冷。”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她的話頓了頓,片刻又繼續問“費蘭德的東西藏在哪了”
濃烈的光線斬破天空的束縛,逐漸圍剿了整個城市。
早8點的天空明亮耀眼,所有植物已全部打開葉片,一改夜晚卷曲垂首的模樣。玻璃房的門被人向外打開,三人重新出現在那套沙發前。
男人無知無覺躺在地上,清淺的呼吸仿佛在做一場夢。
保鏢隊長狐疑的向地上的男人瞥去一眼,不消主人示意,便親自上前查看,隨后又將目光落于迪妮莎。
“你真的有在審訊么”
“不然你以為呢”
迪妮莎衣裝整潔的站在窗下。她的后背被大片陽光浸染,金色的光線如筆,曖昧的展現女人勾人的曲線。那身黑色緊身衣亦如來時那般干凈,干凈不染一絲塵煙。
玻璃房隨著太陽的光芒升溫,色調變得朦朧,而女人置身其外的態度卻激起保鏢隊長更多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