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豪車停在法醫事務所大門前,反光的車漆將事務所門前圍攏的人群映現,吵嚷怒罵飄到十里開外,就像受驚躁動的蜂群。
“正主一直在里面坐著。”
寂靜的事務所二樓,迪妮莎的辦公室響起一道男聲。
“嗯。難得有熱鬧可看,不下車就不下車吧。”
收回手指,變形的百葉窗葉片彈回原狀,迪妮莎將煙頭丟到窗臺的鐵盒,未燃盡的煙蒂遇水飄起裊裊白煙。
對于女人這種事不關己的任性話,庫洛洛狀似勾起無奈的笑容,只是眼神深處帶著溶解不化的漠意。
“你打算怎么和他們家解釋畢竟他們兒子那樣的死相。”
庫洛洛的語氣頓了頓,一雙黑眸落在迪妮莎的臉上,不放過任何一絲微表情。
他說“那樣的死相,怎么都不可能定性為自殺吧。”
“解釋”迪妮莎的眼神變得莫名,“那請問我的報告是怎么寫的”
庫洛洛溫和的陳述“是自殺。”
“那他們瞎么我為什么要解釋第二遍”
香煙的甜膩還未從這間屋子徹底散去,陽光穿過百葉窗的阻攔,溫柔的分布在迪妮莎的面容上。
“就是自殺哦。”
她突然柔和了表情。
“那份報告詳盡解釋過尸體是何時落水,在水下掙扎時又是何時撞到尖銳的石頭劃破了皮膚,最終又倒霉到被魚群吃光了xia體的。”她溫柔的注視庫洛洛,“我的尸檢結果不會出現紕漏,不管是誰來做二次判定,都沒辦法對我的真理進行回駁。”
解釋的這么清楚,你應該也察覺到這具身體的念能力了吧。
迪妮莎的嘴角噙著笑,突然生出逗逗對方的心。
想要么
如果故技重施再次使用美人計,是沒有機會的,因為今天就是系統任務的最后一天期限。
也就是說,今天過后,你就只能看得到吃不到嘍。
“意思是說,只要是瑪麗寫成的尸檢報告,將會成為合乎情理的唯一真相對嗎”
接受到迪妮莎的信號,庫洛洛的眼神閃過異樣的光。他很快推斷出這項能力的核心。
“嗯”但她這次吊人胃口的沒有正面回答,“算是吧”
她轉頭,目光再次落回樓下的那場鬧劇,讓庫洛洛心癢難耐同時又不能過于心急。
“還真是厲害的天賦。”
他裝做不清楚念能力的存在,真誠的贊嘆她的專業,并邀請她一起共進晚餐聊聊令人苦惱的外石灘工作,就像后輩謙遜請教前輩工作事宜。
盜賊團團長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出色,可惜
“不了。晚上我還有事,”
樓下事務所的掛牌被拆了,大門被踹的滿是凹鞋印,迪妮莎注視著鬧劇,笑著拒絕身旁的男人。
窗子縫隙投下碎光,光線梳理睫羽翹起的每一絲弧線,像天使羽翅下最柔軟的絨毛,但那樣的表情卻缺乏溫度。
庫洛洛將這幅漂亮的畫卷繪在眼底。
“是么。那還真是遺憾,只能約在下次了。”
他收回目光中的異樣,不動聲色移開視線,語氣依舊溫和有禮。
“對了。最近事務所內生出一些不好的傳言。瑪麗,他們都在傳你私收了戒尼,擬了一份假的尸檢報告。我想這不是真的,對吧”
這個消息,可真令人意外。
房間變得落針可聞。
對比等待答案的男人,迪妮莎的情緒突然收斂了些。
寂靜的室內歘的亮起火光,她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深吸一口后,緩緩嘆出。
“怎么會這么想我呢”她看起來很坦然,“缺德的事我可不屑去做哦。”
輕飄飄的語氣用以掩蓋心臟漏掉兩拍的事實。
兩指虛虛的夾著煙,迪妮莎微微錯動步子,將刺目的光線驅趕到發端,讓清澈的目光暴露在男人的眼底。
“與其在這質疑我,不如做二次檢驗吧驗證一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再咄咄逼人我就要考慮去其他城市就職的可能性了哦。”
這種軟刀子般的威脅,庫洛洛露出訝然。
“怎么會,我可是百分百相信瑪麗你的專業性呢。我擔心的是樓下那群人,畢竟車里的那位并不認同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