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們找了家酒店住下,比比東關門的動靜才將諶獨月從自責的情緒中驚出來。
“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我說了,不礙事。”
可諶獨月仍然執拗地要解開她的衣襟,比比東便也由她了,看她仍滿臉的自責與心疼,搖頭笑道。
“其實也怪我,習慣了你不會傷到我,便未作防備,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呵,總不至于你想讓我也跪下吧”
比比東這次安慰的調笑起到的作用似乎并不大,諶獨月指尖從她胸前的傷口拂過,卷起一朵粉紅的災厄花輕柔的吻過,本就快愈合的傷口轉瞬就不見了蹤跡,只是被拂過的肌膚似乎也不自然地泛起了粉色。
比比東微微后退,甩開腦海里的遐思。
“這些天就在這里住下吧,我們等娜娜半個月,半個月之后她若不出來,這一年之約怕是就作廢了。”比比東攏好衣襟,沖著諶獨月眨眨眼,“寶貝兒幫我跑個腿兒唄,我想沐浴風餐露宿了這么久,今晚該好好休息。”
諶獨月點頭,轉頭開門去吆喝服務生。
看著她的背影,比比東神情越發凝重,輕輕拂過心口
真的,感受不到了。
若說先前傷到她的月讀還能用大部分是精神力和魂骨的力量來解釋可剛剛她們近在咫尺,諶獨月動用第五魂技,新月也沒有作出絲毫的回應
新月仿佛真的消失了,或是說,被抹去了。
大小姐先行躺上了床,聽著隔壁傳來的嘩啦啦水響,很是催眠。
在她的印象中,比比東極為喜歡沐浴,每晚來找她時都是新浴過后,帶著令人魂牽夢縈的香氣她也就這個問題調笑過比比東,可當時比比東托著她的腦袋,極為認真地回答
我不想弄臟你。
思緒漫游間終于聽見身邊有掀開被子躺下的聲音,許是比比東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并未靠過來。
大小姐微微睜開一只眼睛,偷瞄。
只見一頭水潤的淡紫色長發散落在枕邊,目光劃過翹長的睫毛,挺拔的鼻峰,薄薄的紅唇,她的呼吸驟然緊促。
比比東似有所覺,抬眸四目相對,眼底逐漸被柔情充填,可柔情之下卻冷不丁地暴露了一絲痛苦她眉頭緊皺,臉上被冷汗浸透。
她苦笑,嘶啞地喚了一聲“寶貝兒”
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并非調情的腔調。
此情此景,諶獨月有些似曾相識比比東當初壓制殺神領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神情
大小姐連忙用手去觸碰她充滿霧氣的臉,觸手只一片冰寒
“別碰,很涼。”比比東往后一縮。
“怎么會這樣是有哪里不舒服”大小姐此刻是真的慌了起來。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