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亂跑,乖乖呆在我身邊不好嗎
比比東緩緩抬手,魂力凝聚在掌心,精神力已然覆蓋了整座東宮,看來唐昊所留下的暗傷確實已經全數好了,她也該回去了
突然似乎感應到什么,比比東眸色一沉,低喝一聲。
“還不出來見駕”
帶著無盡魂力滾滾的冷喝聲精準地傳到該聽之人的耳中,數息之后,一個胖球兒不知從哪跳了出來,圓滾滾的身軀還極為q彈地抖動。
“參見教皇冕下”
“哦原來是刺血長老,那倒是不必多禮了。”比比東似笑非笑,打量了一番滾到她身前的球體,“長老在這天斗城住了多少年了本座都難得能見您一回,看起來生活的不錯,又胖了”
刺豚斗羅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不知該如何接這話。
他早年受大供奉之命,和蛇矛斗羅一并前來暗中保護少主,武魂城那邊除了非必要幾乎就未回過了。
但人沒回去,消息總是靈通的。
他知曉當年勢如水火的教皇和少主關系日漸緩和,如今教皇殿和供奉堂之間雖無明言,但無形地也有了一種止戈的默契,分屬兩個派系的長老們也越發向教皇冕下靠攏
少主年幼出來臥底時他就一路追隨,和比比東這位年輕的教皇接觸本就甚少,近年關于她性情大變、冷酷殘暴的傳聞又塵囂日上比比東此番暗中來到天斗養傷,他甚至偷偷傳過信回供奉堂請求指示
但武魂城那邊風平浪靜,這一年又看比比東與少主處的相安無事,甚至可以用和諧來形容,他一時覺得傳聞有些真假參半了,關系緩和是真,冷酷殘暴倒是沒看出來。
可今日和比比東單獨相處,對方身上傳來的威壓頓時讓他清醒過來,就算沒有華冠權杖,眼前這位年輕教皇確是有殺伐果決的狠辣
冷酷殘暴,也是真。
“不止你一個吧”比比東眼神在他臉上一轉。
“哦,少主和諶獨月出去決斗,蛇矛那個老家伙跟去了,我負責看家。”
入夜,寒風又將積云吹到一塊兒,天幾乎是轉瞬就壓了下來,看來今晚又該下一場雪了。
兩個一瘸一拐的小賊偷偷摸摸地從后門溜進來,轉角就撞上了一個球兒。
“哎喲”
“嗯哼。”球兒居然嘆氣了,刺豚斗羅鼓氣將撞在他肚皮上的大小姐往后一彈,被跟在后面的千仞雪伸手扶住。
“少主您回來了。”
“刺血叔叔出什么事了嗎”千仞雪看見他微微一愣,下意識將同樣掛彩的臉轉向背光的一側。
爺爺派給她的這兩位長輩她很少調動,臥底之路雖然危機四伏,但能用上封號斗羅的地方反倒不多。
她不下令的時候,這兩位封號斗羅從不出現,畢竟要是讓人發覺武魂殿暗中派了兩位長老潛伏在天斗皇城,這仗早打起來了
千仞雪略作思索“可是我今日離開太久,宮里有事找我”
“不是,可比宮里找您嚴重多了教皇冕下找您。”
刺豚斗羅壓低了聲音,自求多福般地拍了拍千仞雪的肩膀,說完后他側開身軀溜走,兩人得以看見那位等在院里的人。
氣勁攪動枝丫,紅梅簌簌零落,鋪灑在潔白的雪上,也飄落到樹下坐著的人身上。
人影與樹影同樣的挺秀的輪廓映入眼中,像是畫卷,又像雪中彤。
比比東緩緩睜開眼睛,遙遙看著千仞雪,紅唇輕啟,聲音卻如今夜的風寒。
“你打算把我的王后拐走”
“嗯我在呢我在呢。”大小姐探出腦袋揮手,厚著臉皮對號入座,“不對,本宮在呢”
千仞雪將諶獨月扯回身后,遙遙相望的視線一頓,柔美的畫卷頓時起了些凌厲的刀光劍影。
“別忘了我們的規矩,誰贏了,誰說話。”千仞雪揪著大小姐不放,側眸瞪她。
“唉,我是怕你吃虧。”大小姐幽幽嘆息,乖乖噤聲。